雖然在午飯的時候才把電子賬冊送上來,但王東南很確定的是,賬冊表面絕對看不出任何的問題,老板卻能夠把資金流向說得如此清楚,說明她早就掌握了自己貪污洗錢的證據!
蘇無際倒是覺得,這王東南的認錯態度有點過于好了。按照常理來說,負隅頑抗一番才是合適的故事走向。
白牧歌搖了搖頭,語氣里仍舊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你以往每年拿個幾千萬,我都沒有敲打過你,這次胃口開的太大了。”
王東南狠狠給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老板,都怪我貪欲太重,請您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白牧歌的語氣里不含一絲感情:“行了,下去吧。”
是。”王東南轉身就走,但臨出門前,還是問了一句:“老板,之前哥杜拉將軍的秘書打電話來,專門說將軍要見您……您看……”
白牧歌冷笑:“他們怎么知道我來了?難道在這賭場里有內應?”
王東南只能說道:“屬下不知。”
“去吧。”白牧歌說道,“如果哥杜拉將軍真來了,我就去見見他。”
等王東南走后,蘇無際說道:“這家伙,剛剛起碼對你動了兩次殺心。”
“不重要。”白牧歌的語氣淡淡,“我從未把他放在眼里。”
蘇無際接過話頭:“那被你放在眼里的是什么?我嗎?”
白牧歌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看了看:“你太大了,我的眼睛裝不下。”
要是許嘉嫣也在這里,八成得接上一句——你別的地方肯定能裝得下。
但蘇無際總覺得,這句話似乎有著某些深意。
二十分鐘后,從遠處駛來了十幾臺軍車,直接逼近了廠區大門。
白牧歌已經和蘇無際走下了樓,至于王東南,則是一直等在廠區大院里。
守在門口的安保見狀,立刻覺得有些頭疼。
顯然,這些人的軍裝,就是克欽邦獨立軍!
白牧歌正倚靠在廠房門口的柱子上,哪怕不露真容,此刻的氣質看起來也著實有些慵懶。
她揮了揮手。
廠區的那些安保便立刻持槍回撤,以免被反叛軍下了武器。
從最前方的吉普車上,跳下來了一個戴著深紅色貝雷帽的男人,他個頭不高,精瘦,卻顯得異常結實,手指的關節處布滿了厚繭。
他的皮膚被緬北的烈日鍍出了一層深銅色,眼睛狹長而微陷,嘴唇始終抿成一條直線,顯然平日里不茍言笑。
這就是哥杜拉,他的左耳垂上戴著一枚磨損的銀環,這是克欽邦男子的傳統飾物,可這銀環,配上他的臉型與表情,給人帶來一種很陰狠的感覺。
蘇無際說道:“看起來不簡單呢。”
他一眼就判斷出來,這個哥杜拉將軍的真實水平,應該不次于當初去刺殺慕千羽的那兩個緬因頂級殺手!
白牧歌說道:“這個哥杜拉,是克欽邦反叛軍的三號人物,實力很強,目前掌管整個反叛軍的財政大權,看勢頭遲早要成為這支隊伍的老大。”
頓了頓,白牧歌說道:“如果他能一直活下去的話。”
蘇無際咧嘴一笑:“要是咱們來到這兒的第一天,直接把這哥杜拉弄死了,那緬北可就亂成一鍋粥了。”
白牧歌的唇角微微牽扯了一下,看起來像是輕輕一笑。
可是,這簡單的表情,卻讓那張被面具覆蓋的臉,陡然間生動了許多。
蘇無際看的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