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西奧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并沒有幫誰,只是在遵循神明的指引而已。”
蘇無際說道:“我不明白。”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阿萊西奧說道,“但我希望你晚一點明白。”
蘇無際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在體會這句話的深層意思,然后……沒想明白。
他又問道:“神父,奧丁呢?”
阿萊西奧說道:“受傷太重,已經離開了。”
蘇無際搖了搖頭:“我沒看出來他哪里受傷的。”
阿萊西奧說道:“奧丁在教堂的衛生間里,吐了半個小時的血。”
蘇無際一聽,心情頓時好起來了:“是我打的嗎?”
之前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蘇無際用盡全力輸出,奧丁仍舊是輕描淡寫,搞得他都有點挫敗了。
阿萊西奧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輕笑道:“也許奧丁一直在強撐,也許,你只要再多揮出一拳,就可以改變戰局的結果了。”
“神父,您可真會安慰人。”蘇無際笑道,他并未把這句話當真,更不可能有任何的遺憾。
畢竟,自己當時是真的沒力氣了,體力槽已經徹底被掏空,連多揮出一拳都做不到了。
“我看不透奧丁。”蘇無際說道,“他好像是個矛盾體。”
“你不需要看透他。”阿萊西奧說道:“他身上的執念太多,忘不掉,也放不下,或許奧丁也看不懂自己。”
“那猩紅之神呢?”蘇無際話鋒一轉,“您老人家怎么評價他?”
“安杰洛是個迷途的孩子。”阿萊西奧說道:“給他一定的時間,他一定能找回當初的自己。”
蘇無際搖了搖頭:“神父,猩紅之神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以他曾經所做的那些事情,死后只會下地獄,還得是十八層那種。”
阿萊西奧搖了搖頭:“安杰洛身不由己,所以,才會來到這兒懺悔。”
蘇無際笑道:“他僅僅是口頭懺悔一下罷了,我可不相信這種人能迷途知返。”
阿萊西奧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要不要參觀一下這圣殿?”
蘇無際:“門口不是寫著今天不對外開放嗎?”
阿萊西奧神父說道:“可以單獨對你開放,我的孩子。”
蘇無際咳嗽了兩聲,雖然這是神父們常說的詞語,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微微肉麻。
“那就辛苦神父帶我參觀一下。”蘇無際說道。
他還年輕,對參觀這種宗教圣地并不太感興趣,只想和這位幫了自己一把的神父多聊幾句。
阿萊西奧說道:“走,我們先去圣母大殿。”
說完,他端著咖啡杯,轉身就走,步伐平穩,每一步的距離似乎都是一樣的,極其精準。
蘇無際跟在后面,觀察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么好。
他覺得,這位神父,似乎身上并沒有力量波動,但偏偏深不可測。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直接問出來:“神父,能鎮住奧丁和猩紅,您應該是個超級高手吧?”
阿萊西奧笑道:“首先,我并沒有鎮住他們,其次,我能和他們平等交流,憑借的并不是武力。”
蘇無際忽然問道:“您會算命嗎?”
阿萊西奧說道:“占星術?塔羅牌?”
蘇無際說道:“都可以。”
“都是假的。”阿萊西奧說道,“只有神明的指引才是真的。”
蘇無際說道:“神父,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堅信無神論。”
“無神,也是一種信仰。”阿萊西奧說道。
他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永遠都是這種和和氣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