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里的石桌旁邊,則是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袖長褲的男人,這身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寬松輕薄的練功服,但他一年四季都這么穿。
“昨天這莊園打得那么熱鬧,我還以為是華夏人來救你了。”這黑衣男人說道,“居然是毒梟之間的沖突,害得我白激動一場。”
那東方男人從地上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洗了洗手,才穿上了外套——是一件華夏款式的薄夾克。
他的兩道濃眉如同利劍,皮膚被墨西哥的太陽曬得呈現輕微的小麥色,兩鬢的頭發已經全白,雖然身材高大,但整個人已經顯得有些瘦削,在時間的沖刷下,他的皺紋也變得深了一些。
“奧斯卡,你看起來很想見到我被人救走?”這東方男人說道:“難得,到了今天,你才愿意吐露真正的想法。”
黑衣男人站起來,說道:“呆膩了,畢竟,我都陪你好幾年了,比跟我老婆待一起的時間還長,都快跟你處出感情來了。”
東方男人說道:“要不,你跟我去一趟華夏,看看那里的大好河山。”
奧斯卡說道:“你別害我,要是跟你跑回了華夏,我這禁錮庭的第一禁錮使者可就要上了黑淵的全球追殺令了。”
東方男人喝光了杯中的水,說道:“黑淵的禁錮庭有七大禁錮使者,每一個都在貼身看守著一個人?”
奧斯卡說道:“不,只有我這么倒霉。”
東方男人說道:“為什么不把我殺了了事?”
奧斯卡撇了撇嘴,說道:“別開玩笑了,你是華夏的將軍,誰敢殺?”
顯然,這個東方男人,就是江秉辰!
“禁錮黑淵,似乎并沒有把華夏放在眼里。你們敢動華夏的飛機,自然就敢殺我這華夏的將軍。”江秉辰淡淡說道。
“別別別,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不能混為一談,那事兒是他們做的。”
奧斯卡說得有點拗口,但意思很明白。
他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黑淵內部也是分派系的,溫和派一直在給激進派當年的混蛋舉動擦屁股,但如果真的把你給放了,華夏肯定直接會打過來的,到時候,黑淵上上下下,沒人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頓了頓,他又無奈地說道:“別說殺了,我們難道不是一直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嗎?”
江秉辰淡淡說道:“那華夏的其他軍官呢?他們困在非洲和南美的礦區里,時至今日,還能活下來幾個?”
奧斯卡似乎并不是強勢的性格,語氣中透著諸多無奈,說道:“黑淵激進派的力量那么強大,溫和派就算是想要保下那些華夏軍官們,也都只能是暗中操作,我們的工作難度很大的。”
他的這句話,無疑已經暴露了自己是溫和派的立場。
江秉辰說道:“整個禁錮庭,有幾個是溫和派?”
奧斯卡聳了聳肩:“算你運氣好,七大禁錮使,只有我一個不是激進派。但凡換別人來,你日子可能都沒那么舒服了。”
江秉辰說道:“如果有人要救我走,你會拼了命地阻攔么?”
奧斯卡的眼光閃爍了一下,說道:“真讓你走了,大禁錮長會要了我的命。”
江秉辰看到了他那閃爍的眼光,搖頭笑了笑,道:“你說的不是實話。”
奧斯卡咧嘴一笑:“因為,你問的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不可能有人來救你,所以你也聽不到我真實的回答。”
江秉辰抬頭看著墨西哥的天光:“我相信,華夏從來沒有放棄過。”
“不放棄歸不放棄,可他們根本找不到你在哪里。”奧斯卡仰頭望天,伸了個懶腰,語帶深意地說道:“這世界……太大了。”
而他的話音剛落,這別墅的院門便被推開了。
一道年輕的身形,出現在了北半球的光影之下,也出現在了江秉辰與奧斯卡的視野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