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虎打斷了他的話,幫著蘇無際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隨后說道:“此次去委內瑞拉……平安回來。”
說到這兒的時候,這位首都軍區司令員站直了身體,抬起了右手。
簡簡單單的動作,卻仿佛蘊含了無窮的力量。
其余的幾名高級將領,全都齊齊敬禮。
這一刻,似乎吹過首都機場的風都靜止了。
蘇無際抬手還了一個軍禮,目光如鐵。
方芊雪站在旁邊,看著此景,不禁又抹了抹眼淚。
“走了。”邵飛虎拍了拍蘇無際的肩膀,轉身上了車。
說不上為什么,這么一個拍肩膀的舉動,讓方芊雪的眼淚又涌出來了。
她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這時候,卻一次次被這些鐵血軍人之間最質樸的情感深深打動。
歡迎儀式和告別儀式合二為一,在邵飛虎上車之后,其他的將領們,也逐一上前,跟蘇無際握手,擁抱,重重地拍幾下后背,然后用力攥幾下肩膀。
每個人都沒說話,但是,所有的動作都表達了同一種情感。
簡單又深刻。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分鐘后,考斯特開走了。
方芊雪走到了蘇無際的身邊,眼眶還泛著紅意,說道:“一路當心些,等你回首都之后,記得再來家里吃飯……一定要來。”
蘇無際張開了手,笑道:“漂亮小姨,咱倆也擁抱一下?”
方芊雪居然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好。”
輕輕抱了一下蘇無際,她便松了手,甚至很注意地沒有讓自己胸口的衣服碰到對方的胸膛。
蘇無際注意到了這個克制的細節,他笑道:“突然這么矜持,都有點不太像你了。”
“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尺度很大的瘋女人嗎?”方芊雪順手在蘇無際的肋間掐了一下,隨后給面前的青年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之中無比認真:“我們一家人,都等著你回來。”
“好。”蘇無際登上舷梯,站在艙門口擺了擺手。
方芊雪笑著揮手。
隨后蘇無際進入了機艙,飛機便開始滑行了。
方芊雪靠著車子,看著那飛機沖上云霄,直到消失在天際,卻也沒有上車。
她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睛里映著藍天白云的顏色,以至于眸光都顯得很是悠遠。
良久之后,方芊雪才回過神來。
她打了個響指,嫣然一笑:“想通啦,只不過是生活中的小小波瀾,僅此而已。”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認真地說道:“我方芊雪,可是個知書達理的正經女人呢。”
發動車子,駛出了機場之后,方芊雪下意識地看向了南邊的方向,輕輕說道:“小渣男,你可得給姐姐小心點哦,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法安慰你家晚星……八成得陪她一起哭。”
…………
飛行了近二十個小時后,飛機終于進入了委內瑞拉的境內。
在整個飛行過程里,蘇無際幾乎都處在深度睡眠之中。
和第一禁錮使者奧斯卡大戰了一場,體力槽幾乎耗空了,隨后馬不停蹄地回到首都,和江晚星又打了兩次激烈的仗,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