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關山闕,莫說是他,縱是任何一人都能看得出,其中軍心之潰散,大片大片的士卒丟盔棄甲,不斷的朝向四方城門逃竄而去,惶恐已極。
如此巨量的暴亂,縱是如今的城池之中還有守將也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指揮全軍,甚至不少都被踩踏于腳下,化作血泥……
“諸軍聽令!”
陳芝豹雖然對如今的件有些震撼,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知曉戰局稍縱即逝的道理,當即便是長喝一聲,旋即駕馬前驅,一騎當千!
“殺殺殺!!!”
如今的北涼軍在經歷過先前的諸輪敗仗之后,無不心中憋著一團怒氣,而今終于有了宣泄之地,當即便是嘶吼吶喊而去,大片大片的軍隊沖鋒而上,遠遠而觀,好似一道猙獰的黑龍,張牙舞爪的向前方撕扯而去!
如今的莽離于關山闕的駐軍早已被先前王也的實力嚇破了膽,再加上城池之上,一道道被釘死的守將,更是引得人人惶恐,兵者只知求命而不止反抗,為將者,則惜命而不敢有言……
面對這種軍心渙散的軍隊,對于北涼軍而言,無異于一群羊羔,所過之處,無不鮮血濺射,摧枯拉朽!
不過數個時辰的時間,關山闕外,已然是血流如注,城墻之上,一道道猩紅的血跡早已凝結,但那股血腥之氣依舊刺鼻。
大軍傾壓之下,八萬之眾,足足受戮五萬之眾,鮮血與尸體,堆砌起來比之城墻都要高。
至于剩余的三萬人,雖是逃離,但卻早已是不足為慮,這些人早已被殺的喪膽,縱是在上戰場,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甚至對方就算回到莽離軍中也難逃一死。
關山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僅僅是北涼之地軍隊動員運輸糧草的必備之地,也是莽離大軍行軍運轉的必經之道,此城失守,便會致使前方守軍落入糧草將竭的險地。
如此北涼軍只需圍而不攻,循序漸進不出一月必然潰敗!
陳芝豹策馬進城,首先映入眼眶之上的,便是一種被釘死在城墻之上的莽離將領,其中不乏他曾熟知的存在,也有不少是他不知道的,但如今盡皆成了尸體。
他身上的銀甲之上,沾染著道道鮮血,好似從血池之中沐浴而出。
不遠處,王也已然來至城墻之上,等待著他。
……
襄樊,靖安王領地。
王府之中裴南葦身著紫色霞袍,黑發如瀑垂落于腰身之間,長袍寬松,卻又難掩她那婀娜的身段,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僅用一條綢緞包裹,好似輕輕一拽,便可褪去一切。
白皙如玉的藕臂外露,手中捏筆,嫵媚而絕世的姿容之上浮現些許愁慮。
這段歲月她終于來到靖安王府,十數日后,北涼的人也一并前來幫助她執掌靖安王府,如今靖安王府已然盡在她手,只不過權力多了,諸般事宜也多了一起來,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屬實有些難以招架,甚至每夜都要挑燈夜戰。
終于換算完最后一筆銀兩,她微微揉了揉眉梢,面龐上的愁容散了散,不禁也慵懶起來,所幸直接將胸托在桌面之上,撐著這個,著實疲憊不堪……
雖然事情繁多,但所行如今的她也有了幫手,諸般事宜倒也無需親力親為,心思念想間,一道柔和甜甜的聲音已然自身后傳來,如有百靈鳥般悅耳,裴南葦不由微微展顏,嘴角夠笑。
“姐姐。”
遠處房門,身著黃衫的妙齡女子,推門而來,手捧熱茶,嘴角掛著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