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朝得勢,這個老太太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侯二相當的尷尬。
只能在彭母離開絲綢行以后反復給大家特別是公方經理劉瑞道歉。
“我理解,老太太是真心的關心咱們絲綢行的生意!”劉瑞開口說道:“只是可惜,她也就那么點兒見識了,幫不了咱們絲綢行!”
侯二紅著臉點點頭。
他心里不痛快,到六院要請李平安吃飯,正好到了下班時間,李平安就答應了,讓妻子秦淮茹騎自行車回家,自己則是和侯二到絲綢行那邊一家飯店吃飯。
兩人進了飯店以后侯二要了兩碗面,還要了兩盤菜。
吃飯的時候侯二大倒苦水,將彭母的事情說了,又問道:“李醫生,以前我丈母娘到你們醫院鬧過嗎,她胡攪蠻纏的時候你們是怎么應對的?”
“這個還真沒有!”李平安說道:“至少我到六院外科工作以后彭母沒到醫院去過,以前我很少見過她!”
侯二神色黯然。
敢情丈母娘是只對自己這樣,她真的認為絲綢行是自己的了。
這怎么行?
別說是他。
就算是侯方城還在,公私合營以后他都不敢說絲綢行是自己的。
兩人不再多說。
吃完飯去付賬的時候店家居然給他要三十多塊錢和二十來斤糧票。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吧!”侯二心中想道:“我和李醫生才點了幾個菜啊,你居然給我要這么多錢?”
“怎么回事兒?”侯二面色不善的說道:“我以前沒賒賬吧?”
“您是沒賒賬!”店家說道:“可是您岳母賒賬了,說是讓我將這些賬都記在您的名下!”
“我岳母?”侯二的面色更加難看了,說道:“我能看看賬本嗎?”
侯二雖然是個粗人,但經常帶隊到南方進貨,他不是文盲,認識一些字的。
店家急忙答應,將賬本拿給了侯二。
侯二隨便翻閱了一下,心里有些窩火。
彭母來飯店的時候凈找一些貴的飯菜買,每次還要兩份兒,顯然不是只給彭芳買的,她自己也要吃。
“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今天我只是帶一個朋友過來吃飯!”侯二開口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將今天的錢和飯票出了,明天再將我岳母欠的給你送過來。”
“當然行了!”店家開口恭維道:“您岳母不是說了嗎,整個大城絲綢行都是您的,我怎么會懷疑您的償還能力?”
侯二的臉立即就紅了。
將錢和糧票給了店家,和李平安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回到家。
侯二覺得有些事情不說明白根本不行,岳母和妻子吃飯的時候他將大城絲綢行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雖然離開京城之前東家將他在大城絲綢行的所有股份都轉讓給自己了,但其實并沒有多少。
他的私方股份差不多只是一套院子,就是大城絲綢行占的那套院子,算來算去,一年的股息并沒有多少,可不是彭母想象的那樣,侯二并沒有大富大貴。
“岳母!”侯二說道:“別說是我的這點兒股份,所有的公私合營店鋪甚至是企業都是公方經理說了算,我在絲綢行真沒多大權力,往后您去絲綢行的時候別再對伙計們呼來喝去了行不行,也別再提意見了,讓人家特別是公方經理聽見了不好!”
侯二也是豁出去了,索性將該說的都說出來。
他要是不這么做,岳母可能一直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到處招惹是非,說不定那天就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他要是出事兒了。
這個家還有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