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起得很早。
她不確定昨晚在地穴里見的魔物是不是怡倩，但看她意識不清的瘋癲模樣，顯然是沒認出慕寧。
所以她還得去跟著怡倩學舞，順便探探她的口風。
慕寧在屏風后換了身舞衣，便聽見床榻處的人坐起身來。
陸明燭顯然是剛醒，嗓音微啞，“你要去哪里?”
“我又不是你，整日無所事事，我還得去找怡倩練舞，那老鳩讓我去下周的拍賣會呢。”
慕寧一邊挽起披肩的散發，一邊回應。
床榻上的人沒再說些什么。
“就在屋子里好好待著養病，哪兒都別去。”慕寧臨行前朝身后的人叮囑道。
“魘，你就守在我屋子，盯著點陸明燭。”慕寧看向了樹枝上梳理羽毛的魘。
【嗯】
來到舞閣已經有不少姑娘開始練習，怡倩也一早來了。
她端坐在座兒上喝著一旁女使沏好的茶。
慕寧看怡倩的神色如常，便知道昨晚的事兒沒有暴露。
她暗自松了口氣兒，朝怡倩走去。
許是昨晚受得刺激實在太大了，給慕寧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今日看怡倩也總覺得不對勁，她這張胭脂粉黛的臉仿佛下一秒就會潰爛生出密密麻麻的蛆蟲來。
“看我做甚?去練昨天教你舞！”怡倩看起來心情很差，比平時要兇幾分。
慕寧微微欠身便去了角落開始復習昨日的舞曲。
“你別理她，怡倩今日心情不佳，連著責罵了好幾個姑娘，也不知道是誰惹著她了。”李念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上來，朝慕寧小聲道。
慕寧點點頭。
她自然是知道怡倩心情不佳的原因，許是昨晚她和陸明燭攪擾了她的地穴所致。
她原想將昨晚和陸明燭夜探地穴的事兒一五一十告訴她，可想到陸明燭身份不好過早暴露，便省略了些。
“阿寧，你昨晚和陸明燭去怡倩那兒搜查了?！”李念雪震驚的問道。
“嗯。”
少女鼓起嘴巴，帶著些遺憾與不爽，“早知道昨晚我就該去你屋子里，我們一起去地穴，也不至于應付不過來。”
“那魔物古怪可怖得很，我現在想想還瘆得慌。”想到昨晚的場面慕寧的臉色有些發白。
“這么恐怖?”李念雪震驚道。
“昨日你為何沒來我這屋?”慕寧不想回憶昨晚的境況，換了個話題。
她的確很好奇，為什么昨晚李念雪回屋去藥膏后就再沒回來，反而是陸明燭溜了進來。
“嘖，別提了，昨晚回屋時我發現有只烏鴉竄進我屋子里，把我的屋子搞得一團亂，還囂張跋扈的要在我床上拉屎！我抓鳥抓了一夜，就沒來得及去找你。”李念雪有些抱歉的撓撓頭，一回想起昨晚的屋子就氣得牙癢癢！
“下次讓我逮住它，一定把它毛拔光烤了吃！”
慕寧嘴角微扯有些尷尬的賠笑。
不用想也知道李念雪說的是魘，為了給自家魔尊創造機會倒是膽兒大，敢在名門正派面前挑釁至此！
慕寧忽然后悔讓魘去看著陸明燭了。
讓下屬去看管尊上……怎么可能管得住?
慕寧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