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瞄還好,這一瞄,更是讓她發現了蹊蹺,原來——那并不是一具無頭尸體。而是那具軀體的脖頸,被以一種違反自然規律的方式,嚴重的扭曲拉長了。
“孫隊,伱別搞。”一只手虛按在了步槍上,坐在對側座位的一個精瘦男性,迅速起身攔下了遞槍的動作。
“那……那個,兩位叔叔,你們別因為我吵架……”
林狠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隨后轉身看向林雪清:“你的這些東西,有辦法收回去嗎?”
得空的她,下意識把注意力,落在了這一車陌生人身上——剛才自己鬧了那么大的動靜,這幫人,就一直在車上坐著?
那些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像是忌諱什么似的,全都坐的離那最后一排遠遠的。
“噗,噗呲……”坐在最前排的一個中年男人,最先憋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大巴車的最后幾排,格外“空曠”。
“我…我試一下。”林雪清自然明白,對方指的是自己身上的這些鋼絲與鎖鏈——此時,這些散發著鐵銹和血腥味的“線條”,被女孩有意識地收束在身后,她小心翼翼地操控著它們,不剮蹭到這車上坐著的陌生人。
“組長,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啊!我,我是真沒忍住。”
“你倆別貧嘴了,給人姑娘扶座兒上去。人家這是覺醒了‘疊加態’的副作用上來了。”
饒是如此,本就狹小的車內過道,也已被這些“異物”,占得滿滿當當了。
誒?馬拉松?拳臺?
林雪清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類型、口徑,甚至……用槍的方法,無數有關槍械的知識,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就像她本就知道一樣。
林雪清極為震撼,剛吐出一個字,便感覺氣血上涌,隨后腦袋一暈,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咦?奇怪?原來我這么了解槍械么?”
“這叫儀式感。”
“徐雅,你說句話,別嚇到人小姑娘了。”
但最終,她還是敗給了那不斷沖擊著她意識的——疲勞與眩暈感。
“孫隊,你第一次見徐雅這能力時,不也被嚇了一跳嗎?”
但女孩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繼續偷瞄著。
視線逐漸模糊,直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都死死盯著同一個方向——
“你,得,知道。喉,喉管,被,拉的,這么長。說起話來,是很費,很費勁的。”死女人說話時,聲音斷斷續續的,隱隱還帶著些回音。
“鬼!”
“臥槽——”
緊盯著最后一排,林雪清如此想著。
此刻她感覺很累,她的身體就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后,又被拉到拳臺上打滿了十二個回合,她這輩子都沒這么累過。
自己什么時候會用這種比喻句了?正當躺倒在地的林雪清因此感到疑惑時,她的視線自然的落在了大巴車后方——
“好的,鐵子哥。”
“剛才這姑娘挺能折騰,咋現在膽兒這么小呢。”
這中年男人的聲音異常沙啞:“實在沒想到,您也有中二的一面。”
然后就尬住了。
抬眼掃去,離后車門最近的位置,坐著剛才笑出聲的那個中年男人,他旁邊的座位,斜放著一支上了保險的,5.8毫米口徑的鐮形步槍。
大巴車最后一排正中央的座位上,有個黑發黑眸的青年,正坐在那無言的注視著她。
在那青年身旁,坐著一位皮膚干癟,沒有瞳孔,沒有嘴巴——臉上竟是三個黑漆漆大窟窿的老婦人。
而在青年的右肩膀上,還趴著一個,微微露出鐵青色的小腦袋,臉蛋上更是披覆著一層層粘稠胎衣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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