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被湖水浸泡到腫脹發爛的——浮尸的臉。
透明的玻璃轎廂內,越加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回蕩。
如此想著,柳龍已是哭的累了,旋即他再次看向頭頂閃著紅點的監控攝像頭,啜泣著哀求:“軍人大哥,醫生妹妹,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至少…至少,讓我先離開這地方!這地方…這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呆了!!”
更何況,此刻這“籠子”的“欄桿”上,還攀滿了不知來自何處的污濁黑發。
此刻落在柳龍視網膜上的影像,宛如關上燈的房間里,正憑空漂浮著一顆扎眼的慘白色死人腦袋。
這湖中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連噩夢本身都表示過于刺激了。
只不過柳龍沒意識到——這一刻的他,已是驚慌到了,忘記繼續自稱“老子”。
這張浮尸臉龐,竟是自柳龍乘上電梯,闖入這座湖泊的第一秒起,便緊貼在那轎頂玻璃縫隙間,最不易被察覺的角落——無聲無息的窺伺著其中的乘客了。
看著那“水鬼”似的駭人臉龐,和自那東西身后長出的縷縷黑發,柳龍的小腿止不住發軟——自下身傳來的脫力感,逼得他緩緩靠住了身后冰冷的玻璃壁板,這才終是沒有直接癱軟著倒在地上。
那些黑發竟還如活物般,不時扭動著“擦拭”起了外側玻璃。
癡癡地望著,那隨湖水輕輕擺動的黑發,正主動匯聚到那浮尸臉龐的四周——這一切都使得那張,本就與黑暗湖水對比鮮明的慘白死人臉龐,變得更加刺目惹眼。
他哭的就更大聲了,這簡直就是噩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
“臥槽——我淦你姥姥!”
他一想到,現在的自己——是個被困在這不上不下的“湖中玻璃籠子”里,供無數一口就能將他吞入腹中的巨魚觀賞的玩物。
在高等動物特有的應激激素作用下,柳龍竟是暫時壓制住了恐懼,緩緩站直了身子——這一刻他感覺自身前所未有的強大,也前所未有的…冷靜。
可偏偏——他怕黑,怕幽閉,更怕巨物。
柳龍這次說的是心里話,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哪怕是被抓回去后,他將會面臨死刑——似乎也比在這鬼地方,被折磨到精神崩潰后,再被抓回去執行死刑。待遇好上很多?
起碼現在都是注射死刑了,疼也是疼一下的事兒。
在一次次的心理崩潰過后…
看著顫巍巍挺直身板,將手中的陶瓷碎片舉過頭頂的柳龍——那張腫脹發白的浮尸臉龐,緩緩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腦部足足宕機了半分多鐘的柳龍,一張口就是污言穢語——似是從口中蹦出的每一句臟話與辱罵,都能給他帶來勇氣。
若不是柳龍此刻想著再望一望夜空——一時竟是將頭仰的太高,發現了“她”。
柳龍如此想著,不自覺的抬頭,他想再看一看夜空——隨即,電梯中的啜泣聲、嗚咽聲、咒罵聲,不屬于這片湖泊的一切雜音,都戛然而止了。
僅是片刻功夫,他握著“利器”的雙手便不再顫抖,雙腿也再次回歸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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