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是禁忌憑依的宿主,或是心存執念,或是堅守信念,又或是別的什么原因…產生了難以被吞噬的自我意識。”江夜說著,看向了液晶顯示器:“這種類型,被稱作——對立型。”
“因身體中,同時存在著禁忌和宿主的多個意識,所以…對立型通常是矛盾、混亂,極易失控的。”江夜指著液晶顯示器:“短片里…被禁忌侵占身體的秦松子小姐,就是這個類型。”
秦松子?
這個名字林雪清見過——那位穿著鮮紅色禮賓服的電梯小姐,脖頸掛著的工作牌上,就寫著這個名字。
秦松子小姐,就是這種矛盾、混亂,極易失控的對立型…
林雪清回憶起,乘坐血肉電梯前后的經歷。
那時,她曾通過黃芩的話,推測過一種可能性——松子小姐,也許真的會傷害到自己。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正是因為松子小姐的體內,同時存在著兩個意識——林雪清沒想到,之前她通過細節得出的猜想,竟是在此刻一一對應了起來。
見林雪清露出恍然的神色,江夜才繼續說道:“與對立型截然相反的,是第四種類型…”
“極少數的宿主,與禁忌的相性極高。”江夜思索著開口:“例如…一位歡愉化身的禁忌,降臨到了一位優秀的…喜劇演員身上。”
“這位禁忌,便可能出于對宿主的惜才、認可、欣賞,又或是其他原因,最終決定——留下宿主的自我意識。”
聽到這里,林雪清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不就和剛才講的對立型一樣了?也就是……同一具身體里,存在著多個意識。”
“沒錯,”江夜點頭,認可了林雪清的質疑:“所以統一型和對立型的本質區別在于——禁忌與宿主的意識,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就像把牛奶倒入咖啡,會變成拿鐵一樣。”江夜生動的比喻著:“原本獨立的兩個意識,不再排斥彼此……兩者相互混合,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終——質變成了全新的存在…一種專屬于這個重疊世界的獨特‘產物’。”
<divclass="contentadv">“而林雪清,你…就屬于這個類型。”江夜說著,指向林雪清的臉蛋。
“我?”
“沒錯,”江夜點頭:“和你解釋起來有點困難…因為統一型,是所有類型中,最不自知的那個。”
“這也是,黃部長會專門帶你,走一遍流程的原因。”江夜說著,指向液晶顯示器:“如果沒親眼見識過——這一路上的各種禁忌,你會怎么看待……這部短片?”
“我可能…會以為這是一部,用特效制成的電影預告片吧。”林雪清坦誠的說著,若不是她一路上近距離接觸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存在,也很難如此迅速的接納了這些,有關禁忌的知識。
“是了。”江夜說著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從中取出了一張a4紙:“像界外型,或是奪舍型…大多都是委員會的熟人,只要簡單分享一些情報,就能幫助祂們搞清狀況。”
“統一型就截然不同了…”江夜說著從文件夾夾縫處,抽出了一桿中性筆:“剛才說過,禁忌與宿主的意識融合成了新的整體,而為了保護宿主那脆弱的意識,就要主動封印那些——屬于禁忌的記憶。…那些帶有認知污染、模因危害,會對宿主的意識造成……致命傷害的記憶。”
江夜說著,已是在a4紙上,畫了一個人頭。
“現在,屬于禁忌的記憶被封印了,那這個腦子里…還剩下什么?”江夜說著,在那人頭的腦子里,一左一右的畫了兩個圓形,隨后又在右邊的那個圓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還剩下,宿主的記憶…”林雪清思索著,隨后眼睛一亮,又補充道:“和來自宿主與禁忌的……兩個意識。”
“答對了。”江夜點了點頭:“統一型禁忌的體內,同時活躍著宿主的記憶、意識。以及禁忌的意識。”
“所以…你認為,最終是誰在——主導這些記憶與意識?又是誰,掌握著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江夜說著,在那人頭的旁邊,畫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