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廣受好評的差評。
“不是。”男人說話時,頭頂的觸須支棱了起來:“有人罵是好事。沒人關注才是最慘的。”
“然后呢?”仁理已不相信,這人嘴里說出的話。
反觀這男人。他也不著急,甚至還主動提了一個問題:“您聽過基金會嗎?”
“慈善基金會?”仁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基金會。
“不,是另一種基金會。”聽到仁理的答復,男人也不意外:“一個許多人共同創造的基金會。一個由無數奇妙故事組成的基金會。”
他說著,開始列舉各種奇妙的故事:
“有不盯著它看,就會被扭腦袋的小花生。”
“有盯著他看,就會被追的害羞的人。”
“有擁有強大適應能力的,高智慧爬行生物。”
“有登神后,守護著世界的女研究員。”
“有動動念頭,就能重建物質的外星鹿神。”
“有被添加了‘超越一切’設定,導致超越了整個世界觀的人。”
“還有能把周邊環境,改變成自身日常生活的上班族。”
“就是這樣一個人類用想象力編織成的龐大世界。一個無數敘事者為之努力的世界。”男人開始講述,他寫書的初衷:“卻在某天,被不明真相的人們,貼上了莫名的標簽。”
“得知這個消息后,我才會想寫一個故事。”男人的情緒,在消沉與激動間來回轉變:“我想讓更多人知道。敘事是多么奇妙的東西!人類的想象力,是能夠打破時空限制的東西!”
“顯然,現在的我。”男人指向手機里那本斷更的書,整個人都頹了下來:“還寫不出這種故事。”
講述完初衷,男人開始訴說斷更的緣由:“起初。我想寫一個生活在禁忌世界的‘一切正常之人’。”
<divclass="contentadv">這是仁理第一次聽到“禁忌”這個詞匯,的這種用法。
“動筆時,我的大綱里只有一個角色。”男人說著取回手機,打開了標題為《大綱0.1》的備忘錄:“整本書里。我只創造過一個角色,就是男主!”
男人說著,回憶著:“小說最開頭,我只是想讓主角吃一碗媽媽做的油潑面。”
男人繼續補充著:“他之后的日子會很苦。至少開場的時候,我希望仁理過的幸福一點。”
仁理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油潑面的制作過程,描寫的還算正常。”男人說著,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直到這碗油潑面,被端起來時…我發現把面端到客廳里的人,不是男主的母親!而那個吃面的房間里,也不止兩個人!”
男人說著,站到了床上。嘴里還嘟囔著諸如:《憑男主的危險程度,官方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外出吃面》《兩個人還不夠,樓道里也全是人》《怎么就成筒子樓了呢?》《男主三代單傳,這地方不是他家》《那姑娘突然往屋里看了一眼,真是閑的找事情做》《我看到了母親的真實樣貌》《警戒線外,咋那么多圍觀群眾》《除夕還在上課的女高中生,不可能是路人角色》一類難懂的話。
男人說了四五分鐘,情緒終于平靜了一些。
隨后,他繼續訴說起來:“寫完前兩章,本來還有挽救的機會。只要我在黃金三章,把視角拉回到男主身上,一切就還有救!”
“可偏偏就在第三章,發生了更邪門的事情。”
男人講到這里,已經滿臉都是觸須:“在第三章開始時,男主沒通知我!他自己把大巴車的遮陽簾給拉開了!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到底為什么要拉那遮陽簾!”
聞言仁理眉頭一皺。
他想起外勤結束,乘大巴車返程時。身邊那位老婆婆曾說過:“想再看一眼,她以前買菜常走的街道,和街坊鄰居們。”
隨后,仁理就把大巴車最后一排的遮陽簾給拉開了。
不會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