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牛姓市民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就像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懂,我懂,我當然懂了。”
“因為我昨天剛在街上碰到過一回!”牛先生說的很大聲:“昨晚還被禁忌給綁架了,搞得我一宿都沒睡!”
“今個兒更倒霉!”牛先生越說越激動:“被救出來以后,先在局子里蹲了一上午!然后下午咱就尋思著既然都這么倒霉了。干脆就到外地來避避風頭、轉轉運,結果下午剛一到這地方就碰上了詐尸這事兒!”
而這位一邊手舞足蹈地抱怨著,一邊把手中那籠子里的鳥毛都晃掉了的牛先生。正是昨天中午在街上遇到林雪清手撕大巴車,接著又在當晚被降神會綁架的幸運市民牛稻。
此時的牛稻,顯出了一副頹唐不安的模樣。嘴里仍在滔滔不絕地自語著諸如《世界真特么小》《總共就鬧這么幾次禁忌,全都讓我給碰上了》《人和鳥都鬧麻了》《就跟老天在懲罰我一樣》《老天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一類的話語。
圍觀群眾和電臺記者見牛稻竟開始說起了胡話,便在匆匆道別后如躲神經病似的迅速散去了。
李人見此便也打算混在人群中一起離開。他還沒忘記自己這次出門的目的,是為了到醫院去看看那位王醫生所說的新藥是什么。
也就在李人轉身的一瞬間。有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從正漸漸散去的人群中傳了出來:“牛先生,關于你剛才說的事。我有些細節要和伱確認。”
聲音的主人說話時簡明干練,引得李人下意識聞聲回頭。
隨后李人便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是一位戴著方框眼鏡、扎著雙馬尾,穿著白襯衫加黑西褲的寬松ol套裝的職業化女性。
此時,她正自人群中走向牛稻。
“你的筆錄中提到。被害人的尸體在跳江前,曾不斷重復著兩個字。”這女人一邊走向牛稻,一邊打開了手中的塑料文件夾。而在文件夾中夾著的正是牛稻不久前在警局里做的筆錄:“現在,請再描述一遍。你當時聽到了哪兩個字。”
話音落下時,女人剛好走到了牛稻面前。她凝視時的目光如潭水般深邃,就像已閱人無數似的。
“我,我想想……”
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女人氣場太強,竟是使得牛稻的腦子宕機了片刻:“恩……哦!我想起來了!”
牛稻回憶起了那詭異的一幕:“那具尸體從地上爬起來后,一邊往橋的方向跑。一邊還在反復念叨著什么‘利刃、利刃’的。我尋思是和她脖子上那道傷口有關吧?”
“利刃?”女人反問著:“你能確定嗎?這個詞,和我們情報人員當時聽到的有些出入。”
經對方這么一說,牛稻一下子心虛了起來:“那個,其實我不太確定。”
牛稻頓了頓,隨后繼續解釋著:“你看,那具尸體的聲帶好像都被割開了!當時說的到底是哪兩個字,真的很難分辨。”
女人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她就像是確認到了某種答案似的往筆錄上添了幾筆。
緊接著,當這女人簡單道謝并作勢要走的時候。剛剛緩過勁來的牛稻才想起來問了一句:“話說,您是哪位?”
“我是秦丹,你也可以叫我青菜。”女人說著已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案發現場,期間她還開玩笑似的補充了一句:“不用在意,我只是一個路過的hr罷了。”
隨后她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竟是頭也不回的朝著李人正站立的方向,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我們還會再見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