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九月她和常文平一起跟常文棟讀一年級這事兒就拍板定下了。
那咋整？
稍晚一些三嬸過來叫常文棟回家，她順勢問道：“三嬸，棟哥說你要送他去樺南讀小學，不去不行嗎？我舍不得棟哥，還想跟他一起玩呢。”
張桂芳被她堵的啞口無言，她乘勢再道：“三嬸，我覺得吧，誰管都沒有爹媽管的用心，你們不識字不要緊啊，多問問老師棟哥在學校啥情況唄，他要不好好學你就拿大棍子抽他，抽他幾回肯定就老老實實讀書了。”
長達一個禮拜的連陰雨結束之后，常文喜和常文雨要帶他們去大河邊網魚。
“前幾天我剛在報紙上看過這個毒蘑菇，曬干了少吃點沒事但鮮蘑菇有劇毒，趕緊挑出來，能吃死人呢。”常文樂將毒蘑菇撿出來扔到一邊。
“哎呀，這主意好啊！”
常文棟：
小九是在幫他吧？是吧？！
莫蘭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還警告似的在她后腦勺上彈了一下。
武芳芳不好意思的揪著衣角，吭吭哧哧說道：“他要用蘑菇燉肉，讓我快點采到蘑菇回去。”
她跟常文喜一組，拎著個小小的柳條筐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武芳芳離開后，他們又散開找蘑菇。
當然也不行，常文棟那張笨笨卡卡的嘴怎么可能說得過三嬸。
一大早出發，爬坡上坎的一個多小時才到愛長蘑菇的一片大地，兩三個人一組分散開來，隔一會兒就喊一聲省的走散。
“他到該上學的歲數了不上學可不行，等周六周天不上課他再跟你玩。”張桂芳樂呵呵解釋道。
她拎著個破化肥袋子也來撿蘑菇。
說話說一半急死個人。
常文雨往袋子里倒蘑菇的時候常文樂從里邊發現一個毒蘑菇。
額.
耍賴不行，那講道理呢？
武芳芳看著地上稀稀拉拉的蘑菇，為難的抿了抿嘴，鼓足勇氣開口詢問道：“能把這一片蘑菇讓給我嗎？我著急.”
沒走多大一會兒就在一塊黃豆地里找到稀稀拉拉的一片蘑菇，喜滋滋的蹲下撿，還沒撿幾個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
不想沒用，第二天莫蘭就讓常春生去給他們報名了，開學不去也得去。
常文棟委委屈屈的吸吸鼻子，悶聲道：“我打了，不好使，我爸拿爐鉤子抽我.”
張桂芳覺得跟她一個小屁孩說不清楚，就跟莫蘭說道：“我和冬生都不認識幾個字兒，一心就想著把文棟供出去。我弟媳婦可是老師，我把文棟送過去跟她孩子一塊上學，她管自己孩子的時候順帶手管管文棟，那咋地也比跟在我和冬生跟前兒好吧。”
她正要跟武芳芳說這里的蘑菇她隨便采，常文喜先開口說道：“你采吧。就這些能夠嗎？不夠這些也給你。”
既然改變不了結果，那就好好享受開學前的美好時光。
莫蘭又笑了一下說道：“你要是怕文棟一個人上學沒有伴兒那好說啊，讓文平和小九跟他一起上學，左右就差一歲，早一年晚一年的都沒啥事兒。往后他們仨有一個不聽話的你就拿大棍子抽他們仨，看他們誰還敢作妖。”
這還不夠，他扯著嗓子把弟弟們喊過來，讓他們把采到的蘑菇都給武芳芳。
下午回家，剛進村就聽說武江山家出事了。
她忙甜甜的問一蹲門口嘮嗑的大娘出啥事兒了，大娘砸吧砸吧嘴兒，搖頭晃腦神神叨叨道：“哎，是要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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