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陳一鳴一番夸獎,而且點出了她創作中的得意要點,祥瑞語氣上卻很是沮喪。
“你都看出來了啊,我的編劇能力果然還是不行,這么拼命藏還是沒有藏住。”
陳一鳴笑道,“自我和解這個內核并不低級,干嘛一定要藏起來呢?
giallo+slasher同樣是一個很有新意的結合,套路不怕老,有特色就好。
你別忘了,b級片發展至今七八十年,各類題材都被拍爛了,觀眾也早就司空見慣,反其道而行之走溫情路線,說不定還有奇效呢!
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換換清粥小菜清清腸胃,有什么不好的?”
祥瑞喃喃道,“不藏起來不是太直白了嗎?因為沒想好自己該全心全意學什么,就假想出一個變態砍自己,這也太兒戲了,觀眾看完會罵娘的吧?”
陳一鳴直接笑噴了,“你以為那些熱賣大賣的b級片就不兒戲了?有因為做個夢就被砍死的,有因為偷個懶就被囚禁的,b級片里的反派都是變態偏執狂啊。
更何況,主角與變態的關系探討,不正是你劇本骨架未曾涉及的內容嗎?
一個人頻繁出現幻覺,總該有個誘因吧。
主角是一個品學兼優別人家的孩子,多才多藝是應該的,逼迫自己在鋼琴和寫作之間二選一,本來就很莫名其妙。
你不讓觀眾腦補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讓人家如何代入?”
“啊,我知道了,一鳴你等等我記一下”,祥瑞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大喊大叫。
陳一鳴不理他繼續往下說,因為集合的時間快到了。
“《救貓咪》三令五申,意外,意外,還是意外。你的劇本里,意外在哪里?
劇本的第一個轉折是噩夢中被砍斷手,然后疑似第二人格上線,名字改了,不會寫作文了,不戴手套右手不好使了,你告訴我,這種危機能嚇住誰啊?
我要是觀眾,會覺得噩夢里的砍手狂魔,不僅不嚇人還是個逗比!
然后第二次噩夢,主角脫逃成功,你告訴我一番折騰的結果,是寫作能力恢復了?
就這?
意外呢?危機的遞進呢?
另外,給你的電影取個直擊目標受眾的名字。
如果是玩兒氛圍的心理驚悚片,就全程不要見一滴血,如果是玩兒反轉的血漿恐怖片,就把血流成河搞到極致,千萬不要兩頭不靠中間晃蕩。
我的建議是,調查清楚你的競爭對手打算拍哪個類型,要么正面懟她,要么徹底避開,畢竟你不需要跑第一,能跑過她就行。”
電話那頭祥瑞急切地追問,“還有嗎?”
“暫時就這些,祥瑞,磨刀不誤砍柴工,前期籌備一定要周全,否則錢燒完你就該傻眼了。
行了,今天就這樣。”
陳一鳴扣上電話,搖著頭下樓上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