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現的是少女緊貼后腦的單環髻,腦后橫叉著一根烏沉沉的刀幣狀發簪,刀幣一頭兒的圓孔處,垂蕩著一根短短的素色珍珠瓔珞。
面容沉靜,不茍言笑,薄薄的嘴唇涂著兩道細線般的鮮紅口脂,襯托得一張小臉兒更顯蒼白。
<divclass="contentadv">她朝著鏡頭的方向直直地走近,直到取景框取道胸口以上的大特寫。
鏡頭定格一秒,給到脖頸處的玉石頸飾,以及頭上正頂中央的白玉發梳。
王威給出提示,東北方向的胡楊樹背后,傳來張子風的聲音,“停停停,再往前走,后果自負哦。”
陶奕西條件反射地停步,扭頭看向張子風的方向,開口說道,“誰在那里?”
陳一鳴拿起對講機喊道,“咔!小陶不錯,速度可以再放緩一點,退回原位咱們再來一條。
王老爺,霧氣夠不夠,要不要加?”
王禮滎沒用對講機,直接扯開嗓門喊道,“不用,抓緊還能再來一條。”
“ok。王威,打板。”
“《木蘭》第四場第一鏡,試拍,第二次。”
“開始!”
陶奕西拖著裙尾,放慢速度從霧氣中走出。
定格,對話,咔。
“很好,齊老師,換濾鏡。小陶回位,咱們再來一條。”
這一鏡前后一共試驗了四套參數,陶奕西來來回回走了六次,陳一鳴終于喊停。
“小陶換裝。齊老師、王老爺,第二機位。小張準備”
齊郁在攝影助手的配合下,把攝影機轉移到正對張子風的機位,王禮滎則指揮助手重新布光。
鏡頭與張子風之間隔著一棵胡楊樹,樹干直徑將近40厘米,在這片林子里也算是老前輩。
樹干下半段很直,向上延伸到3米左右才出現枝杈,簡單講就是油光水滑很上鏡。
十分鐘后,齊王二人示意準備就緒。
陳一鳴指示羅寶河封煙,靜待片刻之后吩咐王威打板。
“《木蘭》第四場第三鏡,試拍,第一次。”
“開始!”
鏡頭定格在樹干,隨著張子風的探頭的速度同步搖出,直到取景框取到張子風的大半張臉。
第一套妝造來自毛衛平,屬于相對繁復的風格。
張子風的頭發梳成一個圓形發髻,用一根木簪別住,前額處是兩蔟略顯雜亂的留海,鬢邊也有不乖順的散發炸開來。
發髻四周是一個黃黃綠綠的草圈,斜斜地扣在頭頂。
臉上的底妝頗為精致,是個唇紅齒白小佳人的模樣,不過臉頰上的草汁,以及嘴邊叼著一根草棍兒,又給她增添了一股戲謔的氣質。
張子風左手扒著樹干側頭看向鏡頭,右手拿下草棍兒開始說臺詞。
“站在那里不要動。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從哪里來,為什么一個人大清早跑來這里?”
“咔!王老師,麻煩你來看一下。”
王禮滎小跑著過來,陳一鳴指著監視器說道,“王老師,我覺得小張的右臉頰與樹干接近的部分,細節損失得有點多。”
王老爺子貓著腰對著監視器研究了半分鐘,抬起頭回答,“給我十五分鐘。”
王禮滎指揮助手,在樹干正上方吊起一組燈,然后通過變動遮光板的位置,把那盞燈的光源集中在張子風的右腦側后位置。
光線經反射之后自斜上方打在樹干上,給張子風未露出樹干的臉部增加了一層背光陰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