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陶奕西的表演無關,單純是霧氣太濃削弱了大特寫的表現力。
<divclass="contentadv">第二遍霧氣還是有點濃,不過陳一鳴沒出聲,直到張子風說出臺詞叫停陶奕西。
“咔!小陶過來。”
陶奕西提著裙子跑過來,陳一鳴對她說道,“故作鎮定不等于真鎮定,記住,戲中的角色只是在模仿女性長輩的樣子。
想想看,你剛逃開一場危險的追逐,護衛與侍女都不在身邊,一個人走進霧氣彌漫的樹林,你端給誰看?
禮儀和表情只是出于日常生活中的習慣,不等于此時你的內心不惶恐,不害怕。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陌生的聲音,你該是什么樣的表現?給我幾個細節,讓觀眾注意到角色的心態變化。
不用擔心崩人設,盡可以大膽一點,你扮演的是一個小女孩,反應上不存在標準答案。”
小姑娘仰著頭認真聽講,眼神卻是逐漸失焦,顯然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表演。
不愧是演過多部名著改編作品的“小戲骨”,年紀雖小,專業素養已經很不賴了。
“導演我明白了,給我十分鐘。”
陳一鳴笑著點頭,旁邊的王威舉起喇叭喊道,“十分鐘休息。”
第三次拍攝,陶奕西的表演有了一些變化,小大人的氣質已經有了自內而外的境界。
其實這也是陳一鳴選擇從央視少兒藝術團選角的主要原因,那批翻拍名著的小演員,自入行起接受的就是以小演大的訓練。
他們長大之后,這套演法可能會給他們帶去一定的局限性,導致表演過于戲曲化,不夠現實和自然。
但是現階段由他們塑造年少老成、或是年少故作老成的角色,絕對是本色中的本色,毫無違和感。
陳一鳴要做的,反而是啟發陶奕西稍稍跳出人設框架,表現出一點點身體自帶的“孩子氣”。
第二次把陶奕西叫過來,陳一鳴說道,“小陶,身體一僵的細節設計得很不錯,你已經把握住了這個角色的精髓。
我想你在準備人物小傳的時候,應該參考了很多史書中的內容,這很好,說明你是一個認真勤奮的好演員。
不過單就這場戲而言,你的想法有些多了,你所扮演的小武,只是人物的一個側面。
或者說,這部電影里,不管是小武還是大武,都只是歷史原型的一個微小片段。
如果用冰山來形容,這個角色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那一小塊,你所扮演的小武,更是水面那一小塊中的一個小尖尖。
臨危不亂,內心深沉,這個人設很符合歷史,也符合觀眾的認知,但不符合這場戲里的小武。
她是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孩子,此時又是心神不定的時候,所以你得平衡一下失控與受控的比重。
我希望失控可以再激烈一些,之后的重新受控與最開始的主動控制之間,可以多一點差異化。
這次給你多一點時間思考,一刻鐘之后再來一次。”
小姑娘聽得兩眼冒蚊香,似懂非懂地走向休息區。
郁南皺著眉頭問道,“陳導,你這個演技啟發是不是太形而上了,小陶能聽懂嗎?”
陳一鳴回答,“我這提示已經十分具體了好不好,控制、失控、再控制,三段式的表演邏輯一清二楚。
放心吧,小陶可是少兒藝術團的女一號,更復雜的人物都演過不少,這場戲完全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