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寧倒是被陳一鳴看智障一樣的眼神激發出了斗志,“只要你能請來,我肯定不會被他們任何一個壓戲,我保證。
一鳴,警察這個角色一定要挑一個夠分量的,不然整個本子就垮了,你是編劇,你肯定比我更懂。”
<divclass="contentadv">陳一鳴根本不去理會段一寧的保證,自顧自地訴苦。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一開始就說好的,類型片王威來導第一部,我這個監制只在最后剪輯階段把關,片場不為遙制。
我不像許可,掛著監制的羊頭賣導演的狗肉,換你當新媳婦,肯定也不會喜歡頭上有兩層婆婆。
老段,成片質量固然要緊,但鉑爵的整體計劃同樣重要,我們總要培養后備導演的,單靠我一個人又能折騰幾個項目?
要不這次的男一號只算半個,回頭我再給伱量身定做一個劇本,讓你徹底演過癮。
就當幫我一個忙,收一收神通幫鉑爵帶帶新人,好不好?”
陳一鳴作著揖說的可憐巴巴,段一寧一時也沒了詞兒。
自家事自家知,當初《1951》選角時陳一鳴許下的那個玩笑似的“人情”,段一寧心里早就不當真了。
拍之前他自認為是降尊屈貴,要不是一鏡到底的噱頭,加上演員團長的督促,那部戲他根本就不會接。
但上映之后經歷的人氣事業雙豐收,以及紛至沓來的片約邀請,讓他面對陳一鳴根本提不起優越感,他很清楚自己才是欠下人情債的那一個。
按理說這次的《非常嫌疑人》就該毫不猶豫地接下來,盡管導演不是陳一鳴而是一個萌新。
但是這個本子確實讓他放不下,總想著精益求精盡善盡美,讓自己能夠一展所學奉獻出最不后悔的表演。
很多演員窮其一生都拿不出一個代表角色,那才是一個職人最大的悲哀。
于是段一寧再度懇切地說道,“一鳴,你再考慮考慮,《非常嫌疑人》具有影史經典的潛力,不該當做普通商業片對付過去。
如果預算有限,我可以降片酬,零片酬出演都行,我信得過你的紅包。”
段一寧說的頗動感情,陳一鳴也為難起來。
是個導演都想用好演員,但是拍電影是個系統性工程,不能隨心所欲地任性亂來。
投資決定了預算,預算規定了主創,在好萊塢超a、a、b、c等等項目等級涇渭分明,貿然升級是要吃苦頭的。
拿《非常嫌疑犯》來說,拼盤式的4000萬投資就是基本盤,以陳一鳴現在的咖位,當監制都是在浪費人氣,直接執導絕不可取。
相應地,老段有一部大爆男二打底,接下來主擔一部中等成本項目屬于穩步前進,各方面都很合適。
而選沈明或馮遠正這種老戲骨來搭男二,就很不合適。
商業方面來講其實問題不大,畢竟老將不扛票房,演男二不算僭越。
關鍵是導演壓不住場子,片場一不小心就會爆炸,而萌新導演最怕的就是演員耍大牌這種負面,曝出來就是權威盡喪,辟謠都無從辟起。
鉑爵的類型片計劃,說穿了就是一個用低風險項目捧年輕導演的長期工程,如果處女作還沒上王威就陷入被“戲霸”的丑聞,無異于以馬里亞納海溝為起點向上攀爬,那還捧個屁啊。
跟演員比起來,導演的抗風險能力很強,不怕緋聞,不怕涉正,甚至踩過縫紉機都不算職業死亡。
唯一怕的,就是鎮不住場子。
傀儡或是工具人的標簽決不能貼在背上,貼上了一輩子都撕不下來。
此時此刻陳一鳴不由得有些后悔,點名邀請段一寧的決定,還是孟浪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