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陳一鳴的推脫還真是有一說一,不是他拿喬,而是他自己也沒想好,或者說壓根兒就沒想過。
照著《和莎莫的五百天》依葫蘆畫瓢搭個框架沒問題,但直接一步到位魔改成華國故事,卻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事情。
原片發生在槍戰每一天的堅果,確定關系之前先趴一下屬于正常操作,沒人會大驚小怪。
人家是欲在情前,趴完了覺得生命大和諧之后才輪到感情交流,跟華國人談戀愛的順序完全相反。
更別說陳一鳴編的是個純愛故事,比起《情書》只前進了一小步,從視線糾纏到雙手相連,再往前半步都不能再走了。
這樣一來就少了幾個關鍵的外在表現,不吧唧嘴,不上壘,怎么讓觀眾明白兩人的感情有推進呢?
雖然這場戀愛是一次造化弄人的不合時宜,但男女主終究是認真投入地談過一場,進度條總是要有的。
否則小夏就真成欺騙感情的渣女了。
談的過程需要填充本地化的細節,分的過程同樣需要仔細斟酌。
比如祥瑞剛剛問的,小夏為什么分手不久就帶上了別人的訂婚戒指,就值得深思熟慮一番。
不同的動機,代表著不同的人設,以及導演不同的意圖。
原片對此選擇了略過不談,對小夏的訂婚原因未予置評,究竟是出于本心還是形勢使然,從佐伊的表演完全無從推測。
陳一鳴能夠理解導演的這種處理。
《和莎莫的五百天》是男主視角的故事,主線是囧瑟夫的成長,也許導演覺得只表現女主的外在表現就夠了,內在動機并不重要。
而現在祥瑞想從女主視角講故事,那么整個本子就需要重構。
不管是大改為一個女主成長的故事,還是小改為女主眼中男主成長的故事,與陳一鳴的原版故事相比,都已經是一個完全兩樣的故事。
稍微想一想就是一頭亂麻,陳一鳴果斷停止思考,使出了擅長的轉移話題招式,看向祥瑞反問道,“拋開細節不談,你覺得這個故事能不能拍?”
祥瑞被問得一愣,片刻之后點頭道,“發揮空間很大,我想拍。”
搞定了祥瑞,陳一鳴又伸手點了點劉東君和安西西。
“二位怎么看,小東和小夏,你們想演嗎?”
劉東君一臉茫然地回答,“說實話我不知道,我都是被倒追的,不懂舔狗心理學。
不過祥瑞姐找我演戲,我不可能說不啊!”
安西西則皺起了小眉頭陷入沉思,片刻后說道,“故事本身我沒什么好說的,不過聽下來小夏對演技要求很高,跟《情書》里的校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我覺得自己很難勝任。”
陳一鳴朝著祥瑞攤手道,“你瞧,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的問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