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志你坐這干啥呀?”
許母抬起哭紅淚汪汪的眼,不解的說:“俺就住這里呀,俺是地主,得接受改造和群眾的監督,俺家都沒了,俺是地主,俺接受改造......."
許母一邊哭一邊絮叨著,一邊搓著麻繩開始干活,張芳和趙亮很是詫異,同時也意識到偏遠山區真的就是法外之地。
有些人只要有點權利勢力就把老百姓踩在腳底下的磋磨。
趙亮嘆口氣說:“土地改革人民大團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呀,張芳你,你四處走訪一下,我看著上工的地方怎么只有女同志,
你們村的男同志呢?都不勞動的嗎?”
許母就自顧的絮叨著她是地主得改造,趙亮拉了下張芳說:“你去找人打聽一下這事,我去村里其他地方轉轉。”
兩人分開了行動,張芳離開許母附近找了幾戶家里開著門的人家詢問許母的情況,結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清楚不知道。
張芳對于村民的愚昧差點給自己氣著,很是不解的質問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把陳秀娟打成地主的?
村民給了很完美的回答,因為是隊長說的。
張芳又去上工的地方打聽了一下,一群女人倒是都不搭理她,強子娘看沒人說話,小聲的說:“這事俺們村里其實沒幾個知道的。
許家以前日子過得是不差,那是因為許家是先生,在鎮上教書的,可是咋成地主的這事咱真不清楚,就是村里開會說她是就是唄。”
“你們知道啥是地主嗎?”
旁邊的胖嬸子有些不悅的說:“你是哪里來的,你打聽這干啥,俺們知不知道的有啥用,這事也不是咱們能操心能管的,那大隊長說啥是啥唄。
民不與官斗,咱過日子都這么難了誰管的了那些個事呀!”
“就是,俺們攤上這么個隊長倒了霉了,扣俺們的工分和糧食你們也沒管呀。”
“行了少說兩句,沒聽過官官相護,誰知道這是來干啥的?”
這話一出周圍沒一個人在搭理張芳,張芳也懶得問了,這些只言片語已經證明了很多事情,一路往回走,看到了氣呼呼走來的趙亮。
“這個村子居然還私開公堂,不過審的倒真是個害蟲,是這個村子的隊長,貪污了村民的糧食和克扣了工分。
而村里的老一輩就是話事人,有著生殺大權,真是...氣死人了!
這個村子必須立即整改,回去上報主任趕緊派咱們的同志下來普及和教導新思想,而且得好好的查一查這個村子的隊長。
你那邊怎么樣?”
“這個陳秀娟同志反應的情況應該是真的,而且村里人很多對她的事避而不談,很明顯這是村里主導的事件。
而上工的女同志也反應隊長有貪污的情況,而且對我們很不信任,這有可能就是以前有過官官相護的結果。”
趙亮嘆口氣說:“走吧,先回去在做安排。”
“那他們私自審訊可會出人命?”
“哼,我聽了有一會兒,估計不會出人命,這王姓是村里的大姓之家,這個隊長就是王家人,王家很明顯要保人的,最后估計就是賠糧食了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