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建吆喝著一個青年,然后又壓低了聲音的說:“我給你說,就咱們團里,我就瞧著你小子順眼,而且咱還一個姓,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呀!
所謂打虎親兄弟,以后有啥事哥哥叫著你,你可不能不給哥哥面子呀!”
許四海微微撤了下身子離開許新建,淡漠的說:“咱就一個兵,啥都聽領導指揮,我這水平也是有限,就怕一個不仔細壞了二連長的事就不好了。”
“你小子就是謙虛,聽說你又立功了,你怕是長軍功山上了唄,你說你小子年紀也不大,整天就板著個臉干什么,來笑一笑。
今天咱哥倆好好喝幾杯,你可得傳授我一些作戰經驗,今天不醉你是別想走的啊!”
許四海點點頭說:“我這酒量真不行,舍命陪二連長喝個高興。”
許新建看著他一樂,他是真喜歡這小子,他自己這斤兩他心里清楚,他能干連長就是靠關系,他不怕人說,但是也不妨礙他欣賞誰。
許四海不一樣,年紀小不說主要是敢拼,用他老子的話說這是虎將,用的好將來可以借力使力,所以他今天點名他來就是為了增進關系的。
許四海和許新建打過招呼就扯著柳山到了一邊,坐在一個角落里沉默著,他現在心里有點亂,以前拼命想的是出頭給他娘平反。
現在他娘的事突然就搬開了,而自己剛娶進門的小媳婦還沒整明白咋回事呢,就給自己一頓嫌棄了。
不過現在看來秋兒說的也對,他好像真的一點屁用沒有,拼命這么久都沒解決的事,讓秋兒輕松就給解決了,他的拼命就好像只感動了自己。
現在連娘都不用自己了,那他可不就屁用沒了,李明秋的成功變相的證明了他的無用,這讓他有些迷茫。
更可氣的是李明秋那嫌棄的小表情動不動就冒出來煩他,轉眼看到八面玲瓏的許新建在和別人左談右扯,不由的又開始檢視自己。
他一路走來不可謂不艱辛,十五歲入伍,吃苦受傷就不說了,沒有背景的他只能做排頭兵,看著戰友倒下他也滿心的害怕。
第一次下戰場他吐了三天,可是為了能立功提干,他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攛,也是老天爺憐惜沒要了他的命,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別人卻是晃悠一圈就坐上了。
說不心酸是假的,可是有什么辦法呢,除了自己拼命去掙又能咋辦,誰的關系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人家能上那也是人家祖上打出來。
許四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柳山撞了他一下說:“我聽三連的小鍋說,團里來了一隊牛皮哄哄的人,說是來給我們特訓的。”
許四海回神說:“特訓就特訓唄,你還能不訓練了?”
柳山嘆口氣說:“這要是訓完咱是不是又得上一線了?”
許四海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聽命令吧,你現在操心也沒用,這也不是咱說了算了。”
沒一會兒許新建招呼人吃飯,拉著許四海坐他身邊,跟他是推杯換盞的喝著,許四海酒量不能說不好,可是沒喝幾杯就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起來。
許新建看他這樣也就不再勸他,轉頭拉著錢大運又開始喝。
飯后柳山扛著許四海回的寢室,柳山出去洗漱的時候,許四海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口袋,翻個身默默的嘆息,得多大的官才能讓秋兒滿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