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尋常人的想法,剛剛那一箭命中了靶心,就該見好就收,立即放下弓箭,保持百步穿楊的神話,接受大家的頂禮膜拜。
“嗖——”
岳飛干凈利落的將箭射出去,這次命中的不是靶心,居然是之前射的那支箭。
新射出的這根箭,將靶心上的箭,從箭尾到箭頭完全劈開,最后還射進了靶心中,圍觀的人沉默片刻,轟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為這手精湛的射術喝彩。
與此同時,岳飛已經將第三支箭射了出來,箭頭命中的是第二只箭的箭尾,同樣是將整只箭劈開,然后命中靶心。
李春都坐不住了,站起來看,縣尉也一副開眼了的架勢,整個演武場,只有周侗保持著淡然喝茶的姿態。
身為岳飛的義父,他太清楚這孩子的潛力了。
想想也是有意思,從六歲收這個小娃娃為義子,到現在虛歲十六歲,不知不覺已經將近十年。
十年,是時候展現一下孩子的真本事了!
岳飛一口氣射出九支箭,每一支都把前一支箭爆開,以至于整個箭靶看起來像是一團花束。
衙役將箭靶捧過來,李春再也按捺不住了,大步來到周侗面前:
“大哥,我也不繞彎子了,小女今年虛歲十六,還未婚嫁,若是令郎不嫌棄,不如咱們兄弟倆來個親上加親?”
這么厲害的女婿,可得提前抓到手中!
周侗放下茶杯,樂呵呵的客氣道:
“我們飛兒只是一介草民,貿然娶縣令之女,太高攀了吧?”
李春趕緊說道:
“不高攀不高攀,我一個清貧縣令,家里只有幾畝薄田三四匹劣馬,可當不起高攀兩個字,真論起本事來,是我家高攀了。”
開玩笑,光岳公子身上佩戴的玉佩,我李春一年的俸祿都買不起,更別說還有那身白色的暗花錦衣,以及看起來就非常貴重的白玉頭冠。
這身打扮,比京城的王公子弟都強,不趕緊抱上大腿,絕對后悔終生!
周侗也沒再客氣,而是將岳飛喊了過來:
“飛兒,還不趕緊給你岳丈大人行禮?”
岳飛趕緊行了一禮,婚事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李春高興地合不攏嘴,差點忘了還有公事要處理,還是縣尉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如今武童的名額還沒確定,得先忙公事再處理私事。
他有心讓女婿參加一下府里的武舉選拔,但又擔心女婿不喜歡,畢竟大宋的正經人家都是考功名,誰沒事了考武舉啊?
所以他草草選了幾個表現不錯的少年郎,讓他們且回去,半年后參加府里的武舉選拔。
名單放出去,李春就忙不迭要拉著周侗和岳飛回縣衙喝茶聊天,但幾個應試的少年郎看了看名單,大聲問道:
“為何沒有這位射術無雙的公子?”
“就是,武童不是選最優秀的嗎?不讓這位公子入選,如何為家鄉爭光?”
“求縣令大人將這位公子的名字加上,否則我也不去!”
“還有我,公子不去,我也不去!”
“……”
很快,大家都嚷嚷起來,李春有些為難的看著周侗:
“大哥,此事……”
他很想讓女婿參加,但又怕女婿志不在此,所以有些躊躇。
周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