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王小希雙眼賊溜溜一瞧，哇，有戲看呀。
“看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什么要打要殺的？來來來吃菜。”趙小樓夾了一筷子青椒肉絲放在兒子碗里，又說道：“你爸……你別氣他，今天我們去檢查了一下，你爸啊，心臟病糖尿病高血壓肺……哎，你們這倆孩子，這么大了還不懂事？他這一輩子就希望你們能夠出人頭地有個好的前程。倒不是指望著你們以后養老送終，你們以后能夠幸福的生活，這就足夠了。可看看你們，特別是你小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提了，可你高中這兩年來都在干什么？現在這社會和以前可不一樣，沒有一個好的學歷，沒有一份好的工作，哪個姑娘會跟你受苦一輩子？哪怕生米煮成熟飯也沒有用，就算變成爆米花，這該跑的還是會跑，所以呀，自己的本事才是維持你以后家庭的根本，而別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老王端著酒杯的手一抖，抬頭看了看趙小樓，事先沒有這樣排練啊？
王小策卻轉頭看了一眼胖子，肺……肺癌？不會吧，老王身體出了這么大的問題？
他對老媽后面說的沒怎么在意，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內心波瀾了一把，他又轉頭看了看胖子，比五年前真胖了很多，也蒼老了很多，氣色也不太好，眼圈似乎還有點黑。
“好好治療，我不想你掛了，少喝點酒少抽點煙。”
王小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淡漠，他舉起杯子。
老王卻忽然覺得心里暖融融的，這是怎么了？
“喝一個，死不了，你們沒長大閻王都不敢收我。”
“前奏已經完事，現在你說說叫我去爬山是個什么打算吧，讓我也好有點心理準備。”
王小策嘴里說著，心里想的卻是如果胖子要揍自己，那就讓他舒舒服服的揍一頓吧，應該也揍不了幾下他就沒力氣了。
讓著他點，別真把他氣死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無論從什么角度去看，老王都是這個家里的天。
再從王小策私心出發，自己的老媽那么年輕漂亮，老王真掛了……反正他是無法接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后爹。
“別瞎想，就是想和你單獨聊聊。”
老王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我們爺倆有……從初一開始我們就沒有心平氣和的聊過天了，我以為是你長大了不再需要和我聊天，現在我發現其實不是這樣子，你長再大你也是我兒子，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這種隔閡，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未來變得越來越暗淡，所以就是想和你聊聊，朋友之間的那種。”
老王又端起杯子和兒子碰了一個，“吃菜，今天去檢查身體，這午飯弄的簡單了一些，過幾天你們放假爸再給你們做一桌好吃的大餐。”
“老王你不公平！”王小希嘟起了小嘴兒，“你重男輕女呀，我也要陪你去爬山，還有釣魚！”
“瞎摻和啥，好好讀你的書去。”
王小希癟了癟嘴，埋頭拔飯。
哥哥狡猾啊，他用這種方式來博取老王的關愛，哪像我這樣，反正是學霸，反正沒人考得過我，老王現在都不關心我了，要不要我也考個倒數第一試試？
哎還是算了，一個哥哥都讓老王操碎了心，我如果再給他來一下，可別真把他心臟病給氣出來了。
“好，我同意我們好好聊聊。”
王小策干了杯里的酒也開始吃飯，“你少喝點。”
老王嘴角一翹，“嗯，我就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