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中佐。”
石門。
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新任參謀長大松語氣平靜的對著山崎說道,語氣嚴厲:
“你是逃兵。”
“嗨!”
山崎語氣淡定。
雖然在武士道精神中,逃兵是最大的恥辱,但他已經無所謂了。
逃兵就逃兵吧。
他心里對天蝗的忠誠,是不會變化的,也隨時準備為帝國,為天蝗盡忠。
用中國的一個詞語,
死而后已。
至死不渝。
因為他也知道,那時候,他留在戰場上,不會有任何意義,那時候他連手榴彈都沒有一顆,只有一把天蝗御賜的武士刀。
不會真的讓他用武士刀和敵人的坦克戰斗吧。
“八嘎。”
山崎的態度,讓大松參謀長氣憤不已。
“嗨!”
山崎依舊低頭應是,語氣淡定
“八嘎。”
大松當即一巴掌拍過來。
區區一個中佐大隊長,居然敢無視他,對他這個少將絲毫不尊敬。
“嗨!”
山崎面不改色的接受了這一巴掌,心里想的卻是那些被他扇過巴掌的人。
縱觀他山崎這一生,雖然只是一個大隊長,雖然只是三十多年,擔任大隊長五年,但被他扇過巴掌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三百了。
他的大隊,大部分武士,都被他扇過巴掌,尤其是那位經常迷路的導航員。
但似乎,這三百多人,全部都死了。
要么被土八路坦克機槍打死,火炮炸死,甚至直接被履帶壓死,或者,抱著炸藥包和敵人的坦克同歸于盡——是坦克,不是敵人的坦克兵。
敵人坦克兵很少出現傷亡。
都死了么?
就剩下他一個人活著么?
莫名的,山崎閃過一絲悲傷。
那個經常迷路的導航員,似乎是被八路軍的虎式坦克主炮炸死的,在傷好歸隊后。
“八嘎!”
眼見山崎根本不吊自己,甚至看都不看自己,大松又給山崎來了一巴掌。
“嗨!”
山崎一動不動,聲音宏亮。
宛如剛剛的巴掌,只是清風拂面,又好像是在說——就這?沒吃飯么?用力啊!
“八嘎!”
如此表情,氣得大松參謀長再次給了山崎一巴掌,這一巴掌明顯重了很多,甚至可能用盡了全力,打的山崎一個趔趄,嘴角有血液溢出來。
“嗨!”
但山崎依舊立的正,站的穩,聲音洪亮有力。
倒是大松參謀長,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曾經受過傷,年老體弱,開始大口喘氣。
如果是其他人,估計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但山崎是誰?
大日本帝國精英大隊長,鬼子的標準基層軍官,帝國蝗軍的幽靈的一部分,雖然遭到社會毒打后,老實安分了不少,但對高層依舊是一個態度。
要么你打死我,
要么,你老老實實讓我罵。
以前,可能升職的壓力,高層的針對,會讓他們這群基層軍官老實一些。
但現在··
敢扛著刺雷向坦克沖鋒的山崎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