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相處極為默契,甚至于到了一個眼神都能夠明白對方要干什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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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初冬時節,少女一身單薄的里衣坐在屋外等著她的老師前來,只為讓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侍女春桃一個勁兒地勸著,生怕小公主染上風寒。
今日是帝師公孫度回京之日,寄過來的書信已半月有余。
“公主,帝師大人不一定今日就能赴約,您先穿上衣服成嗎?”春桃拿著大氅在她身邊站著,滿臉的愁容。
姜和宴笑著趕她進去,“春桃,你去里面!”
“我要讓阿度(du)老師第一個看到我!”
少女臉上端的是明媚張揚,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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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卡了之后,顧皎趕緊披上了大氅,摸了摸春桃演員的頭,笑嘻嘻的說:“桃啊,冷不冷?喝杯水。”
兩人手里各捧著一杯熱茶,說著片場的小事兒。
沒過一會兒,盛林斐來了。
頭發高高扎起,身穿藏青色官袍,顧皎瞇起眼睛,看他。
盛林斐走上前來,雖說穿的隨意,但卻楚楚英姿。
“怎么不穿好?”他緊了緊她身上的大氅,接著又看了眼身旁的丫鬟。
春桃心領神會,立刻離開。
今日的顧皎不同于往日,造型也是只扎了兩個細辮束在了腦后,沒有絲毫的裝飾,卻顯得明眸皓齒,讓人心生歡喜。
“你要讓全劇組都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嗎?”顧皎怒瞪他,但語氣還是輕輕,“待會兒不是讓你來披外衣嘛。”
盛林斐怔了下,越來越覺得顧皎這樣不像生氣,倒像是在撒嬌。
他回道:“沒,導演讓我來和你對下戲。”
“我請教一下。”
顧皎這才止住了話頭,看他劇本上的內容。
“請教什么?”
“這段,這段,還有這段。”盛林斐挨個點著。
倒不是不會演,只是想尋個借口多和顧皎待會兒。
顧皎一一看著,看完之后,皺著眉看盛林斐,“盛老師,就差最后一段沒指了。”
他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沒等顧皎教他便被導演喊走了。
“哎,我還沒——”
“顧老師,這邊要開始了。”場務趕緊上前,接過了顧皎手上的水杯。
給補了下妝后,重新將大氅放在了春桃的手里。
顧皎可是絲毫不冷,她有她的秘籍!
但是還是止不住的牙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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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嘆了口氣,拿著大氅走進了里屋,只剩下姜和宴一人少女懷春的抱著臉等公孫度的到來。
沒過多久,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喊,“阿度老師!”
她也站了起來,手里還緊緊的握著自己將將繡好的荷包。
來人一身藏青色官袍,身上披了件繡云紋的玄色大氅,一看就是剛回來便直奔皇宮來見自己的學生,他講話間帶著笑意,與旁人介紹了公主后便直直走過來,說道,“多大年紀了還讀錯字?”
“那是度(duo)。”
“不管不管,阿度老師!”
那是自小便養成的習慣,自出生時,身邊便是公孫度的陪伴,伴她認字讀書。
學會寫的第一個名字便是公孫度。
她以為,念度,便一直這樣叫著。
公孫度倒是懶得糾正,便任由她叫著。
“怎么一個人在外面坐著?”與同僚告別后,便將身上的大氅取下來給姜和宴披上,眼底也是一副關心的模樣。
玄色大氅襯得姜和宴更加雪膚烏發,此刻被直直看著的她,臉上可疑的升起了紅云,她扭扭捏捏的,試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如何,如何將手上的荷包送出去。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也半伸出來,被大氅半隱著,公孫度便被他人叫走。
“圣上有令!公孫大人有功,還請速速前往朝堂領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