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緊緊抓住何雨柱的手臂,指甲不自覺地都快陷入他的皮膚之中,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近乎哀求般說道:“老板,那里太危險了,你能不能不去啊?”
林婉婷獨自一人蜷縮在房間的角落,昏黃且柔和的燈光仿若一層薄紗,輕輕灑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身軀上,然而,這溫暖的光線卻似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根本無法驅散她心頭那如墨般濃重的陰霾。
此刻,她的眼神中滿是復雜神色,焦慮如細密的針,深深扎入心底;糾結似亂麻,緊緊纏繞思緒。
她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腦海里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盤旋著那個她耗費無數心血、精心謀畫許久的計劃,每一個細節都被反復咀嚼,每一種可能都在腦海中不斷推演,卻始終難以找到一個能讓自己完全安心的答案。
原本,在何雨柱心中,有著一盤如同精密棋局般的細致計劃。
她深知此次投標意義重大,關乎公司未來發展走向,故而從一開始便全神貫注、精心布局。
在她的設想里,這每一步棋都經過深思熟慮,暗藏玄機。
她計劃通過巧妙的策略組合,從資源調配到人脈運作,環環相扣,不出意外的話,奧城娛樂公司就只能拿到這一次的中標機會。
她就像一個在棋盤前殫精竭慮、謹慎布局的棋手,眼睛緊盯著棋盤,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每落一子,都有著自己深遠的考量。
她無數次在腦海中預演投標結果公布的那一天。
想象著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柔和的光線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公司樓下的公告欄前人聲鼎沸,人們滿懷期待地聚集在那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當看到奧城娛樂公司中標的消息時,何雨柱仿佛已經看到了何雨柱的模樣,他一定會滿心歡喜,平日里堅毅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對團隊努力的欣慰,更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到那時,秦京茹早已算準時機,專等何雨柱心情大好之際。
她精心編排著自己的戲份,想象著自己如何楚楚可憐地走上前去,眼中泛起淚花,淚光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
她提前演練了無數遍自己的臺詞,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和委屈,準備向何雨柱訴說自己的無奈與歉意,將自己塑造成為命運擺弄的可憐人。
待這出苦情戲演到高潮,她便會迅速掏出電話,手指熟練地撥通師傅趙云海的電話,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就等著這關鍵時刻的到來。
在電話里,她宛如一位恪盡職守、全身心投入的調解員,不辭辛勞地在師傅和何雨柱之間來回周旋、極力撮合。
師門近來遭受的打擊堪稱沉重,師兄趙長風的離去太過突然,生命恰似流星劃過天際,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徒留無盡遺憾。
而就在今天清晨,她又收到了高可寧心臟病突發離世的噩耗,這消息仿佛一記裹挾著千鈞之力的重錘,直直地砸在她的心尖上,震得她的世界都為之搖晃。
回想起這些,她的內心不禁泛起一陣尖銳的刺痛,一樁樁變故就像一把把寒光閃爍、鋒利無比的利刃,毫無憐憫地深深刺進她的心房,令她痛徹心扉。
她覺得,歷經這許多的波折,何雨柱心中的那股子火氣,想來也該消去了不少。
林婉婷暗自咬了咬下唇,在心底鄭重其事地下定決心,往后定要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乖乖地聽從何雨柱的話。
她腦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清晰的畫面:自己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貼身小女仆,時刻陪伴在何雨柱的左右,無論是清晨為他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早茶,還是午后為他輕輕拉上遮光的窗簾,亦或是平日里為他整理衣物、拿取所需物品,每一件瑣碎之事,她都要做得細致入微、體貼周到。
她甚至仿佛看到,自己跟在何雨柱身后,眼神里滿是柔順與依賴,為他遞茶時雙手微微前傾,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拿東西時動作敏捷,眼中只有他的需求。
她想著,只要自己誠心誠意地付出一筆合理的賠償,再輔以這般誠懇的態度,這一次的恩怨情仇,想必便能徹底畫上句號,一切都能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