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恰似深邃的幽潭,毫無焦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臺階下的趙耀杰。
此刻的趙耀杰,發絲凌亂地散落在額頭,嘴角溢血,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模樣像一把鋒銳無比、寒光凜冽的匕首,直直地戳進她的心窩,令她揪心般疼痛。
緊接著,她的目光機械地一轉,緩緩投向何雨柱。
只見何雨柱神色平靜,面色如常,身姿筆挺如松,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
剛剛那番拳來腳往、驚心動魄,甚至似能令風云為之變色的激烈較量,在他這兒,仿佛只是信手拈來的舉手之勞,輕松得就如同抬手拂去肩頭不經意間飄落的一片塵埃,未留絲毫痕跡。
這般強烈至極、近乎天壤之別的反差,恰似一道劃破漆黑夜空、突如其來的閃電,“唰”地一下劈入林婉婷的腦海,瞬間讓她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此時,周遭的一切聲音都被悄然隔絕。
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本該奏響悅耳的沙沙聲,此刻卻似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在外;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鳥鳴,那清脆婉轉之音,也仿若從未存在過。
此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眼前這兩個人,一個狼狽如泥,一個從容自若,以及滿心被無盡困惑與深深震驚交織填滿的復雜情緒,攪得她內心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過了許久許久,林婉婷才從這短暫卻又仿若跨越了無盡歲月的失神中,艱難地緩緩緩過神來。
她的眼神逐漸聚焦,思緒如亂麻般在腦海中肆意糾纏,后知后覺地開始在腦海中梳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本,在她根深蒂固的認知里,何雨柱不過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曉得憑借一腔熱血便會魯莽沖動、不顧一切地上門送死的愣頭青。
然而此刻,當她靜下心來回溯,才驚覺在踏入這扇大門之前,何雨柱必定經過了無數個日夜的深思熟慮。
那些日子里,他或許獨自在昏暗的房間,對著滿桌的地圖與筆記,反復權衡、字斟句酌,將每一個細節都掰開揉碎,精心謀劃著每一步行動。
他把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大到對手的致命殺招,小到場地的細微地形,都細細考慮在內,在心中反復推演,直至構建出周詳完備、滴水不漏的應對之策,這才有了單槍匹馬、無所畏懼前來踢館的底氣。
看他當時踏入大門時,那份由內而外自然散發出來的自信與從容,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堅定似鐵,絕不是毫無準備、莽撞沖動之人所能偽裝出來的。
何雨柱仿若蟄伏于幽邃黑暗中,歷經無數次生死博弈的頂級獵手,歲月沉淀下的老練,讓他的每一個細微舉動,都如同精心雕琢的棋局,暗藏精妙玄機。
他屏氣斂息,身形與周遭陰影悄然相融,唯有那一雙眼眸,仿若寒夜中的孤星,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時刻警惕著。
他深知,在這場高手對決中,急躁是致命毒藥,于是,他在無盡的靜默中等待,懷揣著磐石般堅定的耐心,等待著那個足以一擊必殺、定奪勝負的絕佳時機。
方才,那電光火石、仿若流星劃過夜空般轉瞬即逝的瞬間,恰似一道破曉曙光,正是他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契機。
剎那間,何雨柱眼中寒芒大盛,毫不猶豫地果斷出手,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動作迅猛得如同獵豹撲食,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精準無誤地命中目標,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令人驚嘆不已的強大實力,以及那果敢決絕、不容置疑的豪邁氣魄。
不過,林婉婷心中并未徹底絕望。
她的目光仿若被絲線牽引,緩緩地從趙耀杰那痛苦不堪、幾近扭曲的身軀上移開。
剎那間,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如閃電劃過,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師傅趙云海此刻正在家中靜修。
師傅趙云海,在這魚龍混雜的江湖里,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其實力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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