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委屈與倔強,倔強地抿著嘴唇,仿佛在向這個讓她頭疼的學習難題無聲抗議。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靜靜觀察著這一切的何雨柱,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用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口吻開口說道:“雨水啊,我瞧著你在這兒這般消沉,也不是個事兒。既然如此,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南方吧!”
這話如同春日驚雷,又仿佛一道劃破陰霾的光,直直照進了何雨水那滿是黯淡、陷入泥沼般的世界。
“好啊好啊!哥,我跟你走。”何雨水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原本因心事重重而低垂的腦袋,此刻像被彈簧彈起一般猛地抬起。
她的臉上綻放出比春日暖陽還要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喜出望外,忍不住在原地歡呼雀躍起來。
那歡快的模樣,像極了在圣誕節早晨,拆開禮物發現是自己心心念念已久心愛糖果的小孩子,滿心滿眼都是藏不住的喜悅。
何大清瞧著何雨水那眉眼彎彎、嘴角上揚,周身都洋溢著興奮勁兒的模樣,心底不禁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暗自思忖,雖說雨水這一去,家里少了個熱鬧的身影,不過好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兒一女相伴左右,平日里也能說說話、解解悶,倒也不至于太過孤單寂寥。
這般想著,他微微前傾身子,神色鄭重,語重心長地開口叮囑道:“雨水啊,到了那邊可千萬不能光顧著貪玩,學校里老師教的知識都是頂要緊的,你一定要全神貫注,認真學習啊。”
“學?還要學什么?”何雨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茫然,反問道。
她的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個“川”字,眼神中滿是困惑,那模樣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在她的認知里,去南方本應是一腳邁進一個全新的、自由自在的天地,是一場遠離書本與課堂束縛的冒險,怎么又和學習扯上了關系?
何大清一臉嚴肅,神色中滿是不容置疑,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那還用問?自然是一門心思鉆研那邊的課本,一門心思只為考上大學。你可千萬要把學業放在首位,可別虛度了光陰,往后的日子還長,這學業可是決定你未來走向的關鍵,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荒廢。”
“我去了還要上學?”何雨水驚訝得合不攏嘴,眼睛瞪得溜圓,那模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她怎么也沒想到,去南方這事兒,居然還跟上學緊緊綁在了一塊兒。
一時間,腦海里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密密麻麻的書本瞬間堆疊如山,做不完的習題如潮水般洶涌襲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當然了,我和你哥已經仔仔細細商量好了。你先過去,用整整半年的時間,心無旁騖地學習那邊的方言和英語。你想想,香江那邊的情況,和咱們這兒簡直是天壤之別。在那兒,甭管是大學的高等學府,還是中學的知識殿堂,甚至連初中階段,教學語言都被限定為英語。這可是當時殖民當局為了推行英語教育、強化殖民統治,特意頒布的硬性規定,意圖從文化和語言上進行深度滲透。不僅如此,在整個社會層面,所有辦公場合的官方語言,一律只能使用英文。也就是說,但凡你要和政府部門打交道,里面的職員日常交流、溝通事宜,統統都只會說英語。而且,所有往來的公文、文件,也必須用英語撰寫,要是不懂英語,根本沒法看明白。所以啊,等你過去之后,我們計劃讓你先用半年時間,一門心思撲在粵語和英語的學習上。等到秋天的時候,你就具備了一定基礎,可以去新亞學院念預科啦!但這預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過渡到大學課程的,得經過一年扎扎實實的學習,把預科階段的知識學透徹,才能正式在新亞學院開啟大學的課程之旅。對了,阮桃和阮蜜兩姐妹,我們也給她們做了同樣的安排,秋天的時候,她們也只能先去念預科而已。不過你心里得清楚,新亞學院提供的預科班,嚴格來講,還不屬于真正意義上的大學學習范疇,只是為進入大學做全方位準備的過渡階段。”
預科班的課程設置精細且科學,其核心目標便是全方位助力學生為報考大學筑牢根基,做好十足的準備。
大體框架上,預科生的課程與普通高中相仿,清晰劃分為文科、理科和商科這三個涇渭分明的方向,每個方向都有著與之適配的獨特課程體系。
何雨水作為預科班的一員,擺在她面前最為緊迫、亟需攻克的難關,無疑是語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