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努力,都是為了今天,為了能夠將這些凝聚著他無數心血的設備釋放出來,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堵難以逾越的高墻橫亙在前。
盡管他已經做了如此周全的準備,面對那六棟工業大廈宛如無底洞般龐大的需求,所需的設備仍然不是一次就能全部搞定的。
哪怕把整個庫房從地面到天花板都塞得滿滿當當,堆積如山的設備也僅僅夠一棟工業大廈勉強使用,距離滿足全部需求,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完成了設備的布置后,何雨柱直起腰,只覺后背一陣酸痛。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水,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
他下意識看了看手腕上那塊略顯陳舊的手表,表盤上,指針已經穩穩指向了晚上十點多。
這一整天,他像個陀螺般忙得暈頭轉向,此刻身體的疲憊如洶涌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何雨柱揉了揉酸澀的肩膀,心里想著,得先去阮桃的家,畢竟都這么晚了,奔波一天,也該回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迎接新一天的工作了。
何雨柱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腳步刻意放得極輕,仿若一片飄落的羽毛,悄無聲息地來到阮桃家門口。
他抬手,緩緩伸進衣兜,指尖觸碰到那把熟悉的鑰匙,金屬的涼意從指尖傳來。
他捏住鑰匙,動作帶著幾分遲緩與謹慎,將其對準鎖孔,一點點地插入,每推進一分,都要停頓片刻,確認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緊接著,他微微轉動手腕,鑰匙在鎖芯中悄然轉動,帶動鎖舌發出極輕微的“咔嗒”聲,在這靜謐的夜里,卻似驚雷一般。
他頓住動作,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屋內的動靜,好在,一切依舊靜謐。
他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極細微的“吱呀”聲,何雨柱忙穩住動作,待那聲音消散,才又緩緩推開,側身擠了進去。
屋子里仿若被一層靜謐的幕布籠罩,沒有一絲人聲,沒有一點動靜。
月光如水,透過潔凈的窗戶,毫無遮攔地灑落在地面,鋪就一片清冷的銀白,映照著屋內的桌椅、床鋪,一切都在沉睡之中,顯然姐妹倆都已沉浸在夢鄉深處。
何雨柱拖著疲憊的身軀,躡手躡腳地走進衛生間,輕輕關上身后的門,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一室的靜謐。
他緩緩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地涌出,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輕柔地沖洗著他的身體。
這一天,他在城市的街巷中來回奔波,身體的勞累與精神的緊繃,似乎都隨著水流緩緩褪去。
溫熱的水珠順著他的肌膚滑落,每一次流淌都像是在帶走一絲疲憊。
洗完澡后,他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得讓他幾乎難以承受的盔甲,身心都獲得了久違的舒展。
就在他準備擦干身體的時候,客廳的燈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那原本黑暗的空間瞬間被光明填滿,強烈的光線透過衛生間磨砂玻璃門的縫隙,如同一把銳利的長劍直直地射了進來。
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打破了衛生間里的靜謐,何雨柱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毛巾差點掉落。
他手忙腳亂地拿起浴巾,迅速裹在身上,由于動作太過急切,慌亂之中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穩住身形后,他來不及多想,猛地拉開衛生間的門,眼神中帶著警惕與疑惑,試圖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何雨柱的視線瞬間被客廳中的景象牢牢吸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