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鼠頭陳墨放了心,這說明鍋里的肉肯定是老鼠肉,至于有沒有其他東西的肉,他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陳墨見同伴前來,心頭松了口氣。
眼下的世道都是怕人來奪自己的食物,哪有人會愿意將食物與旁人分享。
同伴還想扎得更深,他又哪有力氣,無奈之下只能將自身重量全部壓在匕首上,一點一點慢慢刺進去。
陳墨頓住腳步,扭頭向后看了一眼。
兩人守望相助,多少安全些。
而這次他們有兩個人,對方竟然敢先靠過來!
“你要做什么?”隨著對方逐漸靠近,陳墨調集力氣,低聲喝問!
陳墨見他還在跟來,當下放心,繼續向草棚行走。
湯內什么都有,不知是何物的根莖,還有些麥子和野菜,甚至還有兩只鼠頭和鼠肉。
眼下是走,還是留在窩棚里過夜?
“那行,你跟著我一起。”聽到陳墨答應,他眼中不由流露出喜色。
只是相較于他,對方更加低矮瘦小些。
他腳步很慢,說是行走,不如說是一點一點的挪動。
再顧不得其他,陳墨舀起一勺向嘴中送去。
他仍死死勒住對方,無論如何絕不放手。
同伴無言,只是默默跟上。
向前走,未必能在天黑前找到下一個庇護所。
用著比先前快上一些的速度,陳墨不停向遠方挪動。
匆忙轉身要離開,陳墨咬牙提氣邁了兩個大步,伸出手死死勒住對方的脖子。
<divclass="contentadv">他身上倒是有匕首,可對方和他一樣穿著一層又一層衣裳,根本沒法下刀。
“兄弟,我看你餓了這么久,我有些食物,不如咱們一起吃點。”
那人頓住腳步,上下打量一番陳墨,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伙伴。
兩人結伴而行,每次都是陳墨做決定,他早已習慣聽從對方。
窩棚簡陋,可好歹有不少茅草御寒。
甜,沁人心脾的甜!
一個人逃荒太危險,可能會被當成菜人捉了去。
但在逃難的這些天里,雙方已經結成事實性的同盟。
忙走上前去,攪了攪鍋內的馬勺。
陳墨不知道他的名字,年齡,性別,事實上兩人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隨著匕首完全沒入頭顱,那人不再掙扎。
對方不是他的第一個同伴,陳墨先前有過許多同伴,有些因為一點食物對他出手,被他殺死。
逐漸靠近草棚,陳墨望見一道明顯比他強壯些的灰黑人影,那人見到他竟也不避,相反主動向他走來。
因為誰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將自己當成食物。
粥很重要,可他不想與同伴起沖突,接下來還不知有多遠的路,兩人得一起走。
一鍋熟肉麥粥,被兩人風卷殘云分食而凈,就連鍋和碗都被舔得锃光瓦亮。
而在外過夜,兩人明天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隨著兩人逐漸遠離,窩棚外的人影猛然坐起,眼中匕首消失,更無半點傷勢留下。
他站起身來走入窩棚內,見到锃光瓦亮的鍋底,眼中透露出無限對食物的渴望。
搜尋面前的一切,想要找到半點可吃的食物。
最終他將目光望向自己的手指,這不就是一塊肉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