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吧。”何馬官端著一碗用雞蛋沖好的茶水,又往里加了不少糖,這才坐在桌上招呼三人吃飯。
陳墨剛來時太過瘦弱,沒法去干。
“這窩頭還得蒸一會,等熟了拿出來晾涼就成。”他交代完就要向外走去,只是腳步卻又突然停住。
“蘿卜熬白菜。”馬財略顯無奈。
許是見到境遇相同之人,何馬官話多了起來,談及許多過往之事。
也不知是因為餓的太久身體需要營養,還是因為蛻凡珠的原因,他現在要比穿越前能吃許多。
“你是從哪逃來的?”何馬官熟練捏出一個窩頭擺到屜上。
“多謝何師父,我有分寸。”陳墨認真道謝,內心大為感動,他知道對方是在照顧自己。
“這樣的精糧,平時每天要喂兩頓,以后都由你負責。”走入馬棚內,何馬官仔細交代,又吩咐陳墨分別把窩頭倒進食槽。
“會做窩窩頭嗎?”何馬官提來兩袋面粉問道。
“倒的時候數量千萬別差太多,不然它們可急眼。”何馬官笑著拍了拍其中一匹馬的腦袋。
喂馬最為辛苦的活,無異于是鏟馬糞,一匹馬每天要拉二三十斤十幾匹馬就是近四百斤馬糞。
良久,窩頭總算蒸了七八成熟。
和面要的力氣不少,何馬官便直接上手幫他。
“怎么又他媽是這個,都吃四五天了!”另一名馬夫丁寶忍不住抱怨。
何馬官悠哉的點燃旱煙,望向陳墨的神色頗為滿意,眼里有活手腳勤快的人,甭管到哪都不會讓人煩。
他雖還能再吃,卻怕撐死自己,不敢再吃。
但每多吃一口飯,自己就能多積蓄一縷氣血,隨著他的身體情況愈發好轉,每日能積攢的氣血也多起來。
四個窩頭下肚渾身都暖和起來,陳墨好似再度活了過來,腦中思維更加靈泛,心神也終于能集中起來。
他便算是暫且安頓下來。
…………
爐灶煙氣蒸騰,飄揚出一片又一片白色濃霧。
但他也明白,餓過頭的人第一次吃飯,可能真的會把自己撐死。
“你如今體格也算健壯些,明天跟著丁寶他們一起去鏟馬糞。”何馬官吩咐道。
他能感應到隨著這些食物被自身消化,絲絲縷縷的氣血之力也在緩慢流入蛻凡珠內。
“別說了,再讓人聽了去。”陳墨一臉謹慎的小心提醒。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自是少不得偷吃,一個窩頭二兩多重。
戰馬可比人金貴得多,吃的自然也比人好。
窩頭真好吃啊!
揚起兩瓢水把爐火熄滅,陳墨一一掀開籠屜靜等窩頭晾涼。
何馬官沒再言語,背手離開窩棚。
陳墨在一旁焦急等待,只感覺時間過得極慢。
陳墨只管吃飯,只要能吃飽飯,什么都好說。
丁寶性子直,說話不過腦子,但不是壞人。
“那是從北邊,想當年我也是從北邊逃來的,那時也就和伱差不多大。”
喝兵血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他們這些大頭兵也只能私下里抱怨兩句。
要將它們一一鏟起運走,這可不是件輕省事。
要不是何馬官一直在,他都想先吃兩個生的墊墊肚子。
喂完馬,何馬官又給陳墨安排了住處。
半月時間一轉而過,陳墨身上總算多了些肉,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如今養了半個月,再不去干就不合適了。
“好。”陳墨吞下有些拉嗓子眼的窩窩頭道。
丁寶與馬財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心中有事,只是現在不好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