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調動廂軍倒也還好,真要用他們反而麻煩。”
陳墨作出評判,興遠府廂軍他了解頗多,訓練是基本沒有,原地駐防他們都不一定能辦好,更何況是出征。
真要帶他們去打仗,光從興遠府趕到安陽府,連死帶跑都不知道會少幾人,說不定還沒到地方就已先潰散。
更何況,有相當一部分廂軍,其實是只活在賬本上。
兵部吃一口空餉,自己義父再吃一口,他手下校尉再吃一口。
大官吃大份,小官吃小份。
三萬五千名登記在冊的廂軍,最后能真拉出來一萬二三就算不錯,就這其中還得有不少老弱病殘。
像這樣從未經過訓練,與普通農夫沒什么差距的廂軍,莫說三千人,哪怕五千人也比不過四百親兵。
“對,這反倒省些力氣。”孫守仁點頭認同。
廂軍是一筆糊涂賬。
不光他吃空餉,前任鎮守,前前任鎮守也吃,兵部尚書侍郎哪一個沒吃。
真要調動起來,大家可能都比較麻煩,還是不動為妙。
“這次除了咱們,保寧與樂業兩府鎮守亦會率親兵圍剿都天道。
而安陽府本地鎮守,也會調集親兵與府內廂軍協助,只不過他能不能信不好說。”
孫守仁說到這壓低了聲音,都天道門是在安陽府壯大,大多數力量也都在安陽府內。
安陽府鎮守,無論如何是少不了一個失察之罪。
甚至朝廷已經懷疑他是否和都天道門人有所來往,只不過現在還沒找到證據,故此不好直接查辦。
這次讓其參與圍剿都天道一事,也是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而這位鎮守如果在圍剿時表現出一絲猶豫,那么自會有巡天衛強者,將其就地格殺。
“以你之實力不便領兵,就穿上重甲,做個先鋒沖陣如何?”孫守仁不打算讓陳墨領兵,因為他實力太強。
讓他領一隊人馬廝殺,對他而言不是幫助反而是累贅。
除非他手下人馬最低都得有莫虎的實力,不然他一沖陣,根本沒人能跟上。
“全聽義父安排。”陳墨拱手行禮。
<divclass="contentadv">做先鋒固然危險,可收獲也大,放眼整座親兵營,以自己的實力身份做先鋒最為合適。
“不過你沖鋒的時候,千萬別沖昏了頭。我是讓你去做先鋒,不是讓你去送死。”
孫守仁神情很是慎重,這句話不是交代囑托,而是純粹的命令。
“明白。”陳墨正色道。
以他的實力,哪怕去做先鋒,只要不正面遇到那位道主,那么就不會有性命之危。
何況做先鋒也不是上去就沖鋒,在沖鋒前還會有兩三輪箭雨做掩護。
“行了,你也下去準備吧,這幾日無重要之事,不得擅自離開軍營。”孫守仁擺了擺手。
圍剿都天道,雖不是什么大戰,可他身為一軍之主,開戰前仍有太多事要做。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大軍正式開拔,浩浩蕩蕩上千人一同趕往安陽府。
從最簡單的趕路,就能看出一支軍隊戰力如何。
能否令行禁止,所有人都不掉隊。
上千人走十余日橫跨七百余里地,一路趕到安陽府內,因意外負傷掛彩者有,但卻無一人掉隊,足可見其之精銳。
“所有人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后埋鍋造飯。”
孫守仁望向一路辛苦,趕路的兵丁,神色頗為滿意。
營中有部分老兵,但大多都是新兵,真正接受訓練的滿打滿算才不過一年,有如此表現,已稱得上是相當不錯。
等打完接下來這場仗,還能活著的,就稱得上是老卒。
“莫虎,你去布置警戒防備,以防敵襲。”孫守仁向著一旁的莫虎命令道。
大軍調動根本遮掩不住,都天道門現在肯定知道他們前來。
現在他們無非就兩種選擇,趁大軍人困馬乏之際偷襲,二則是龜縮于洞天福地之內固守。
放出斥候提前警戒,絕對沒有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