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解下腰間短刀,奮力刺向那名武者。
那武者也有通脈圓滿實力,此時拼命反抗,卻遠不是鄭英的對手,很輕松就被其殺死。
直到確定這個人死透,鄭英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安穩下來。
他天生銅皮鐵骨體格健壯,可并不代表他腦子不好用。
他當然能猜到,這次自己外出搜尋皇后與太子,平西王為何要在自己身旁安排人監視。
為的就是找機會直接將太子斬殺,而后再將所有過錯推給自己,再把自己與自己手下弟兄誅九族給太子陪葬,這一切名正言順。
到那時自己成了遺臭萬年的奸臣,而平西王反倒是朝廷忠良。
他可不是平西王的死忠,不像這個監視自己的通脈武者,愿意搭上身家性命為其效死。
“好,我大乾果然還是有忠良。”陳墨一笑,朗聲開口。
他現在對鄭英的話倒是信了幾分,無論他之前是不是忠良。
可現在殺了一位武者作投名狀,平西王那邊恐怕很難再信他。
鄭英聞聽此言,當即起身鞠身下拜,“大人,那幾人都是平西王的親兵,您看要不要也殺了?”
“留一個活口。”陳墨笑道。
鄭英連忙對自己手下親信使了個眼色,不過瞬息,先前想逃的幾名騎兵就只留下一人。
“將軍,被殺之人是平西王的親衛,這鄭英所說八成是真。”趙文又走到陳墨身旁,低聲匯報道。
直到此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陳墨是先天強者,但他清楚真氣不會騙人。
何況這是一樁好事,這樣一來有先天強者坐鎮,哪怕是平西王,他們也不必太過畏懼。
“所有騎兵下馬,于前方給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開路。”陳墨邁步上前,高聲命令道。
雖說鄭英所作之事,已讓其完全不可能再去投效平西王,但陳墨對他仍沒有完全信任。
只讓其在前方開路,真正負責護持皇家車駕之人,仍是御林軍。
鄭英當然也知道這一情況,老老實實率領自己的親信走在最前方。
<divclass="contentadv">“娘娘,您先回車廂內歇息,馬車由微臣來趕就行。”
陳墨走回御用馬車旁,溫聲開口道。
“麻煩陳將軍了。”許皇后淡然一笑,身子一扭,走入車廂內。
陳墨駕車,眾多羽林衛則紛紛騎乘馬匹。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比較穩妥,如今距離宮城不過七八十里,以陳墨等人的速度,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到。
途中倒也有其他騎兵,在搜尋皇后與太子的蹤跡,但見此情況也無人敢近前,大多在遠處拱衛。
誰都知道這是一灘渾水,沒人愿意隨便亂趟。
除去平西王的親信,絕大多數朝廷官員對天子對國朝,還是有三分忠心。
此時雖不敢站出來表態抗命,可大多想法其實都與鄭英相差不大,那就是敷衍了事。
在眾多士卒一路護送下,陳墨駕車走入京城內。
至此他們反倒是安全了。
皇后與太子可以死于溺水,可以死于疾病,甚至拿繩子把人勒死后,說死于風寒都可以。
但絕不能在城內當街被人殺死,那影響太大。
之前在城外尚且還好說,可是在城內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動手,那史書無論怎么洗也洗不干凈平西王。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這是無言的潛規則,他要真這么干,那就不是謀權篡位,而是造反。
屆時朝堂上還沒站隊的文武百官,乃至于皇族都會反對他那一脈繼承皇位。
陳墨駕馬車,一路走到內城。
內城城墻上,一名身材干瘦,穿著玄色親王朝服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著陳墨。
他那一雙眼睛極為幽深,看不出喜怒。
陳墨見狀卻不禁眉頭直皺,他肉身強大,無漏無缺,若論對他人氣息的感應,連先天武者也未必比得上他。
此刻隱約間他能從平西王身上,感應到一股很不好受的氣息,那絕不是正常活人能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