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秋冬時節,夜風透骨,多件衣服能暖和許多。
縱然是在宮城內,也不是所有宮殿都有陣法,能保持溫度恒定。
這一類陣法,布置起來成本頗高,且對天地之勢有一定要求。
加之大乾太祖太宗,初立國時崇尚節儉,因此這類陣法,哪怕在宮城內也只是少量地方有所布置。
而另一個包裹里,是裹了三層油紙包的卷餅,每一個都有快二斤重,共有七八個,此時仍帶有溫熱之氣。
餅子里卷的是紅燒肉,肉燉的極爛,接近入口而化。
因為放了有一會兒,不少肉汁已經逐漸滲入餅內,趙瑜還放了些炒青菜和青椒土豆絲解膩。
守靈期間,諸多皇子嬪妃,不可食葷腥,須得安穩為天子守靈。
但不可食葷腥這個規矩,并不限制宮城內其他人。
不然羽林衛一個多月不吃肉,還能不能拿起來兵器都不好說。
陳墨席地而坐,身上披著新做的羊皮大氅,很快就把那幾個卷餅吃得一干二凈,又從儲物袋內取了些清水飲下。
拿過張手帕斯條慢理擦了擦嘴,他這才走出背風小巷。
如今天色已逐漸昏暗下來,黃昏落日,殘陽如血。
羽林衛開始換防,一批人去休憩,換上另一批人護持此地。
陳墨招攬來羽林郎,從懷中取出天子曾給自己的通行令牌。
“此令牌可在萬法樓內隨意出入,不受任何限制。
我如今須得守在太廟內,不好隨意動身,你拿著這塊令牌去萬法樓頂層,看能否請朝廷供奉的先天強者出面。
如若別的強者都身受重傷不愿露面,那你就找一位叫楚天休的前輩。”
陳墨說話間不光遞出令牌,還打出一道自己的真氣,附著于令牌上。
得讓那些朝廷供奉的先天強者知道,自己亦是先天強者,這樣他們才有可能露面與自己商談。
感受著令牌上的先天真氣,雖然早就清楚陳墨是先天強者。
可羽林郎此時仍舊忍不住驚訝,他實在是想不通,陳墨這么年輕,究竟是怎么突破成為先天強者。
<divclass="contentadv">他能一路修行到后天圓滿,自然也算得上頗有天賦,從小便一直聽人夸贊自己天縱奇才。
然而這天縱奇才也得和誰比,和陳墨比起來就有些微不足道。
自己年近四十仍是后天圓滿,此生還不知有無機會觸碰先天境。
而陳墨如今就已是先天境界的強者,最為關鍵的是年齡還如此年輕。
這等資質簡直可以說是逆天,他甚至連和對方比的想法都沒有,因為差距實在太大,自己要和他比,那無疑是自取其辱。
“下官明白。”羽林郎接過令牌,拱手行禮道。
“等晚上再去,一切以小心為上。”陳墨謹慎叮囑道。
羽林郎沒說二話,輕輕點頭,小心收起令牌。
他當然也清楚這件事絕非易事,可若是辦成,那就是有大功,說不定能讓自身爵位更進一步。
官職到他這個地步,再往上升很難,最多也就是再升半品。
如今所求者無非就是加封爵位,這才是實打實的東西。
自己官場上所得的人情人脈,最多只能用到自己兒孫那代,再往后就沒什么大用。
而爵位,則可以使自己家傳承許久,哪怕自己身死,爵位也仍可以庇護兒孫。
所以爵位自然是越高越好。
時間流逝,天色很快徹底昏暗下來,羽林郎悄然動身離開宮城,直奔內城而去。
陳墨走入太廟內,許多皇子公主此刻已是昏昏欲睡。
太廟的地方夠寬敞,雖沒有鋪蓋,但到了后半夜,還是能席地而眠。
要是真一守一整夜,連守七七四十九天,那除去少數武者外,沒有幾個人能熬住這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