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江庭略作思索后點頭應道:“那就依夫人所言行事吧。”站在一旁的江臨川盡管心中仍有些許不情愿,但見父親已然表態,也只得勉強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與此同時,毫不知情的秦之瑤卻正被人莫名其妙地押送至佛堂,責令她在此處抄寫經書。此刻的秦之瑤滿心憤恨,覺得自己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面對那些下人們時,更是臉色陰沉,一臉的不悅之色。她死死盯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經書,心中暗自咒罵著,恨不能立刻將它們付之一炬,燒個干干凈凈。只因為那個體弱多病的江玉兒,這府里竟然專門設立了這座佛堂,說是要為她祈求福祉。而且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還非得讓人來此焚香誦經,為她祈福禱告不可。
她緊咬著牙關,手中的筆如疾風驟雨般在紙上劃過,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深深的怨念和詛咒。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江玉兒啊江玉兒,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真希望你現在立刻就心疾發作,一命嗚呼才好!”那猙獰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江玉兒這邊則是另一番景象。在下人的精心伺候下,她的身體正一天天地恢復過來。貼身侍女暗香時刻關注著江玉兒的狀況,看到她如今面色紅潤、精神煥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悅之情。
這天,江玉兒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便想要出去走走。她伸了個懶腰,對著一旁的暗香說道:“暗香,我覺得自己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了,成天悶在這屋子里實在難受得很,我想到外面去轉轉,透透氣。”暗香略一思索,點了點頭道:“小姐說得有道理,出去走走也好,總好過一直待在屋里,說不定對您的病情還有好處呢。”于是,主仆二人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準備出門。
誰知剛踏出房門不久,迎面就碰上了前來探望江玉兒的江臨川。他一臉關切地走上前,責備道:“玉兒,你這大病初愈的,怎么就這么急著跑出來了?快些回屋休息吧。”江玉兒微微一笑,解釋道:“哥哥,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啦,整天待在屋子里會把人憋壞的。我就是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到外面逛一逛。要是再這樣悶下去,恐怕對我的病情反而不利呢。”江臨川聽了妹妹這番話,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強求,只是叮囑她要多加小心,不要過于勞累。
江臨川原本已經打算好親自陪著江玉兒一同前往,但就在這時,一件突如其來的要事打斷了他的計劃。只見他略微皺起眉頭,稍作思索后,便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銀錢袋子,小心翼翼地遞到了江玉兒手中。
“玉兒,這錢你盡管拿去用,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必節省。要是覺得這些還不夠,你就讓他們直接上府上找我要便是。只要是我妹妹看上眼的東西,哪怕是那遙不可及的天上繁星,我也定會想盡辦法為你摘下來。”江臨川目光滿含寵溺地凝視著江玉兒,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瓜兒。
要知道,江玉兒自小身體孱弱,一直都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長大的。對于這個寶貝妹妹提出的每一個要求,江臨川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從未有過半分拒絕之意。因為在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妹妹能夠永遠健康、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聽到兄長這番深情款款的話語,江玉兒不禁心頭一暖,臉上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哥哥,你對玉兒真是太好了!不過你放心去忙吧,玉兒和暗香坐馬車出門就行了,況且還有暗衛在暗中保護我們呢,不會有事的啦!”說罷,江玉兒乖巧地沖著江臨川點了點頭,表示讓他無需擔憂。
“嗯,去吧。”江臨川微笑地說道,然后轉身便朝著書房走去,準備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江玉兒則輕盈地帶著侍女暗香一同走出了府邸大門,登上早已等候在外的華麗馬車。車夫揮動馬鞭,馬蹄聲清脆地響起,車輪緩緩滾動起來,沿著街道向前駛去。
馬車平穩地行駛著,忽然間,前方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江玉兒好奇地掀起車簾向外望去,只見路邊圍攏著一群人,中間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身著破舊衣衫,但面容卻頗為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傷和無奈。他身前立著一塊木牌,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字: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