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搖了搖頭,回答道:“之瑤近日需要專心抄寫佛經,怕是無暇分身前來。不過沒關系,屆時我會陪你們一同前往的。玉兒啊,你還是趕緊先回房歇息片刻吧。我與言旭還有些事務亟待商議商討一番。暗香,速速送小姐回房歇息。”說完,江臨川朝一旁的侍女暗香使了個眼色。
暗香攜著江玉兒漸行漸遠,只留下一道纖細的背影和一句輕柔的話語:“那言旭哥哥,我等你到時候來接我哈。”江玉兒的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婉轉悠揚,卻又隱隱透著一絲不舍與期待。言旭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目光久久未能收回。
而此時,江臨川則面色凝重地將言旭拉至一個僻靜的角落。他猛地發力,將言旭緊緊抵在冰冷的墻壁之上,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言旭,玉兒自小就患有心疾,這一點你我都心知肚明。咱們自幼相識,交情深厚,你更是言國公府上唯一的嫡子,肩負著傳宗接代的重任。可玉兒身體如此孱弱,恐怕難以承受這般重大的責任。我們江國公府有能力照顧她一生一世,保她永遠做個無憂無慮的江家大小姐。我能看出你對玉兒的一片深情,但這份感情終究是不會有結果的。且不說那千年雪蓮萬金難求,單是為了玉兒的身體著想,你們也不合適在一起。”江臨川的語氣沉重而堅決,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
言旭一臉誠懇地看著臨川,眼中滿含深情:“我對玉兒的那份情意,想必你心里跟明鏡似的。我甚至可以從宗族里過繼一個子嗣來延續香火。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對待玉兒,給她幸福美滿的生活。臨川啊,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連問都不問玉兒一聲,就擅自替她做了決定呢?”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一輩子我有玉兒一人足矣,絕對不會納妾娶小。況且,我的父母也非常喜愛玉兒,只要我開口,他們肯定會欣然應允這樁婚事的。再者說,咱們兩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如此天作之合,難道還有什么不妥之處嗎?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護得玉兒一生周全,讓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度過此生。”
然而,江臨川卻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應道:“若是玉兒身體無恙,或許我還會真心祝福你們倆。可即便你愿意過繼子嗣,你的父母也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對玉兒喜愛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依我看,你還是別打玉兒的主意了,只把她當作親妹妹看待便好。多余的話不必再說,否則別怪我們江家與你們言家從此斷絕往來!”語罷,江臨川松開了緊緊抓住言旭的手。
言旭望著江臨川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失落。這時,臨川又回過頭來,警告道:“玉兒一直心心念念著去游湖,我實在不忍拂了她的興致。但我會時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要是被我發現你膽敢耍什么花樣,可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話音未落,江臨川已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大舅哥,無論如何,玉兒我是非娶不可!言旭在心中暗暗發誓。時光匆匆,轉眼間又過去了數日,秦之瑤終于將那部厚厚的佛經抄寫完畢。此時的她,態度與往昔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顯得愈發誠懇起來。只見她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地捧著抄寫好的佛經,來到了何靈面前。
何靈接過佛經,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秦之瑤,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溫柔地說道:“之瑤啊,你可莫要怪罪姨母。以往姨母確實對你過于寵溺了些,以至于讓你的性子有些放縱不羈。從今往后,你可得好好收一收這脾氣啦。還有啊,你絕對不能再去傷害玉兒了。玉兒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且她自幼身子就不好,禁不起折騰。倘若你膽敢再有此類行徑,即便你是我的外甥女,姨母我也定會大義滅親,絕不姑息!”說到此處,何靈頓了頓,接著又道:“之前姨母跟你提及的那門親事,不知你意下如何?雖說那家世背景比不上咱們國公府,但只要有咱們國公府在背后撐腰,想必他們也斷不敢為難于你。”
“我都聽姨母的。”秦之瑤乖巧地應道,隨后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姨母,我聽下人說,玉兒妹妹和臨川哥哥要與言世子一同去游湖,不知可否也能捎帶上我呢?這些日子以來,我整日埋頭抄寫佛經,已經好久未曾出門透氣了。”說完,她滿懷期待地望著何靈。
何靈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思忖著。對于秦之瑤,她始終保持著幾分警惕。思索片刻后,緩緩說道:“這個嘛……你還是不要去了。你不妨到外面走走,買些胭脂水粉什么的,也好讓自己心情舒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