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娘親。”江玉兒微微一笑。
在莊嚴肅穆的皇后宮中,君屹與秦之瑤正戰戰兢兢地跪著。只見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惶恐不安的面容。
皇后端坐在鳳椅之上,目光凌厲如刀,直直地盯著下方跪著的君屹,語氣嚴厲地說道:“君屹,你今日究竟為何如此糊涂!難道你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嗎?若不是你母后我權衡利弊,退而求其次,極力保下了你,恐怕此刻你早已被貶為庶人,流落街頭了!”
君屹聞言,身體微微一顫,連忙叩頭謝罪道:“母后息怒,兒臣實在也是迫不得已啊。那秦之瑤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怪力,竟能瞬間將兒臣牢牢鉗制住,兒臣一時之間難以掙脫,這才鑄成大錯。”
皇后冷哼一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緩緩開口道:“哼,本宮雖久居深宮,但也并非對外面之事一無所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若不是你心懷不軌,又怎會輕易被江家那個小丫頭所利用?想必你們原是打算給她下藥,好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終這藥卻被你們自己無意之中服用了。”說罷,皇后悠然自得地拿起桌上的護甲,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來。
君屹聽后,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皇后已然洞悉一切,再無任何隱瞞的必要,于是咬咬牙,索性全盤托出道:“母后明鑒,兒臣確實存有私心。但如今兒臣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連個王爺的封號都未曾獲得。這般身份低微,又有何資本去爭奪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呢?況且眼下還有一個宸王橫亙在前,那宸王深得父皇寵愛,簡直是被父皇捧在了心尖兒上。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兒臣實在是感到力不從心吶!而且母后,你之前不是說宸貴妃和她那個兒子都被你已經除掉了嗎,如今是怎么回事。”
“本宮終究還是算不過宸妃那個心如蛇蝎、詭計多端的賤人!萬萬沒料到,皇上居然將那至關重要的暗衛統領都派遣去保護她了!更可惡的是,她竟還能尋得一具假的尸體來替代她的親生兒子,此等心機手段,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啊!本宮真是一時疏忽大意了。再說那宸王吧,即便現今深得皇上恩寵又怎樣?他背后若無強大且可靠的母族撐腰支持,也難成大器。而君屹你則不同了,你身后可是有著咱們柳家這般世代為官、聲名顯赫的簪纓世家作為堅實后盾呢!咱們柳家枝繁葉茂,人脈廣泛,自然不乏許多忠實可信之人能夠在朝堂之上為你仗義執言。你眼下雖只是區區一名皇子,但只要身為皇子,便皆有可能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寶座。只不過……”說到此處,皇后忽然話鋒一轉,目光森冷地朝著秦之瑤狠狠瞪去。
“至于你這愚蠢至極、毫無頭腦的東西,只知一味莽撞行事,害得我兒無端被廢黜太子之位,犯下如此彌天大錯,本應即刻將你嚴懲不貸以正視聽!但本宮念及當下局勢尚不明朗,若此時對你大肆處決,恐會遭人非議指責,落下把柄于他人之手。故而暫且饒你一命,自即日起,你便是本宮宮中一名負責灑掃庭院的低賤宮女罷了!本宮自會差遣經驗老到的嬤嬤前來好生調教管束于你,讓你知曉何為規矩禮法!”
秦之瑤聽聞之后,只是稍稍點了一下頭,但她心中對于江玉兒的怨恨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愈發熾烈起來。此時,皇后輕啟朱唇說道:“好了,屹兒,你暫且返回府上安心調養身體。這些時日你就待在府內,切莫外出走動,待到這陣風波平息過后,再出門不遲。至于秦之瑤嘛,你就跟隨花嬤嬤前往宮女廂房去吧。”說罷,皇后便在一眾宮女的簇擁與攙扶之下緩緩離去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了大地上,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之意。江庭早早地便起身前往言府,見到言格夫婦后,他與二人交談了許久。言格夫婦面露難色,顯得有些左右為難。畢竟江玉兒可是他們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疼愛。再者而言,江玉兒還是自家兒子不惜以性命相要挾執意要迎娶進門的女子。
這時,言夫人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道:“江國公啊,您應該清楚我們言家就只有旭兒這么一根獨苗。倘若三年內他們夫妻二人仍無所出,未能誕下一男半女來為我們言家延續香火,那我們只能另尋一位出身清白的女子入府,好讓我們家族后繼有人吶!我們固然喜歡玉兒這個孩子,可也得為我們整個家族的傳承著想不是?”
江庭聞聽此言,趕忙應聲道:“這一點我自是明白的。玉兒的身子骨向來孱弱,命中注定與子女緣分淺薄。對此,我絕不會故意刁難你們的。只是還望你們日后莫要虧待于她呀!”話說至此,江庭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