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欽見狀,心中亦是怒火中燒。他惡狠狠地朝著身后的獄卒揮了揮手,示意其進一步加大刑罰的力度。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膽敢妄圖威脅玉兒,甚至妄想跟自己爭搶玉兒,實在是罪該萬死!不過,可不能就讓此人如此輕易地死去,定要讓他受盡折磨方可解心頭之恨。更何況,那陸書離竟然敢直呼玉兒之名,更是不可饒恕。
就在這時,江玉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孟錦初是否也被關押在此處的天牢之中呢?”
宋少欽聽聞此言,連忙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轉頭溫柔地看向江玉兒,輕聲回應道:“玉兒,若是你真想看看,那咱們這便過去瞧瞧便是。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此番前來此地,無非就是出于滿心的好奇而已。”說罷,他小心翼翼地牽起江玉兒的手,緩緩向著天牢的更深處走去。
不多時,兩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只見眼前出現一名女子,她雙眼深陷,眼窩凸顯,身形瘦削得猶如枯骨一般,看上去甚是可怖。
孟錦初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扇緩緩開啟的門扉。只見錦衣玉袍的宋少欽與江玉兒并肩而入,他們的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
孟錦初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她拼盡全力想要開口說話,但從嘴里傳出的只有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嗚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很快便如決堤的洪水般順著臉頰滑落。
“孟錦初,你這副模樣難道還是在怨恨我們不成?”江玉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過依我看啊,你的恨意實在是毫無道理可言。將你推入這無底深淵的可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那顆貪婪的心!想想當初,你與陸書離在一起不就是貪圖他能給你帶來榮華富貴么?后來你到了宋少安的府邸,得知陸書離成了太監,就立馬轉而攀附起宋少安來。再后來呢,我們好心派人將你救出火坑,可你卻不知感恩,反倒對陸書離心生嫌惡。哼,想必是你耍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使得陸書離想方設法要送你入宮吧?我說得沒錯吧?”
江玉兒居高臨下地看著孟錦初,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孟錦初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孟錦初拼命搖著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伸出顫抖的雙手,似乎想要解釋些什么。然而,那只無力的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后,最終還是頹然落下。
孟錦初,你本應是個惹人憐惜的女子,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如今,你就只能在這陰暗潮濕、散發著惡臭的牢房里慢慢煎熬度日了。說罷,江玉兒溫柔地挽起身旁宋少欽的胳膊,準備轉身離去。
宋少欽臨出門前,還不忘向門口的獄卒冷冷地交代一番:“記住,絕不能讓里面那個人輕易死掉。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但同時,每天都要讓她飽嘗這牢獄中各式各樣的酷刑折磨。倘若有一天她真的撐不住一命嗚呼了,那你們這些看守之人也就別想繼續留在這兒了。”言畢,他便緊緊摟住江玉兒纖細的腰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獄卒們聽后,趕忙齊齊跪地叩頭,口中高呼:“謹遵大人之命!”而此時的孟錦初,眼神空洞無神,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絕望。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她深知自己已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再無翻身之日。
另一邊,江玉兒和宋少欽乘坐著華麗的轎輦緩緩返回宮殿。剛一進院門,就瞧見江北正滿臉慈愛地站在庭院中央,對著身邊搖籃里面的幾個孩子輕聲細語、喋喋不休地說著些什么。
只聽見江北笑著夸贊道:“哎呀呀,瞧瞧我的這些寶貝孫兒孫女們,一個個長得如此乖巧伶俐,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啊!你們以后長大了可要像你們的娘親那般溫柔婉約,千萬莫學你們那個狠心絕情、如同冷血動物一般的爹爹喲!”孩子們聽到這話,有的咯咯直笑,有的則似懂非懂地眨巴著眼睛,甚是可愛。整個院子里彌漫著一片溫馨祥和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