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喧囂,雪升驕陽。
驕日初生后,數萬隋軍拔營起寨,帶著俘虜始畢,高昂士氣和足夠豐厚的戰利品,浩浩蕩蕩沿路返回雁門關,而報捷的信使早在三日前已經派出了好幾波。
四日后,出征大軍返回到雁門關,受到了隋帝楊廣率領一干隨駕重臣出關遠迎的隆重待遇,一時數萬隋軍士氣驚人興高采烈連呼萬歲。
見始畢居然被生擒,楊廣頓時龍顏大悅,接連仰天大聲說了好好好,心中郁悶一掃而空,暢快至極。
敗家之犬的始畢不服的嗷嗷大叫,被楊廣當場吩咐好好招待,然后被侍衛拖下牢獄,打算壓回帝都游街示眾,以示天威。
接下來,就是慶功宴,以及論功行賞了。
儀同三司,金紫光祿大夫,護國大將軍,驍果軍總管,這么一連串頭銜,全是對朱友珪救駕之功,生擒突厥可汗的獎賞。
無論是爵勛還是職事官位全是正二品,主掌洛陽和滎陽兩地軍務,官位上已經足以媲美一些朝堂開國老將,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官。
要不是他的資歷尚淺,身后又沒有足夠分量的世族鼎力支持,朱友珪直接跨入一品行列論功勞都足夠,眼下暫居正二品楊廣都覺得委屈了。
通過一場雁門關大戰,最后隋軍與突厥兩敗俱傷,當然突厥方面的損失慘重,十幾萬大軍幾乎埋葬在中原,隋軍僅耗幾萬,而且大部分都是門閥私兵,不過本應該高興的可楊廣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已經看清楚了,關隴軍事集團已經徹底與他分道揚鑣,甚至巴不得他這個皇帝早死早超生。
這讓楊廣心生森森寒意之余,也難免對關隴軍事集團動了濃烈殺心。
而作為楊廣自認為的絕對心腹,在禁衛軍和洛陽軍中最大的支持力量,新任的天寶大將軍朱友珪,便在慶功宴召開的當天晚上,來到臨時行宮后殿與楊廣兩人獨處。
在聽到了楊廣的心事和計劃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朱愛卿覺得,朕如果以你為帥,再征高句麗如何”楊廣坐在椅子上,目光隱含期待,把這個想法偷偷跟朱友珪商量。
“陛下,萬萬不可”
待楊廣將心中削弱關隴軍事集團力量的方式剛一出口,朱友珪便皺著眉頭,放開了全部氣勢精神力更是開足了馬力,直接將行宮后殿為核心周圍一百五十里區域全部籠罩,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敏銳氣機感應。
楊廣被朱友珪突然的氣勢爆發嚇了一跳,這種猶如身陷尸山血海的恐怖幻象,讓這位早已失了往日雄心壯志,沉迷于酒色的荒唐皇帝驚得差點魂飛魄散。
“幾位公公,還是諸位供奉,本將軍跟陛下有密事要談,還請諸位回避”沒有理會身子抖得跟簸箕一般,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淋漓的隋帝楊廣,朱友珪神識如劍,微微一動,數道天音感應突然傳入附近幾位隱藏得很好的大內高手腦海中。
數道悶哼同時響起,隱身在暗處的數位大內高手滿臉驚駭,不禁顯露身形。
“大將軍好手段”
站在楊廣身后的太監總管韋憐香,聽著腦海里的聲音,他抬起一張面白無須的臉,雙眸射出驚異至極的光芒。
他的身份并不簡單,乃是陰癸派的長老,祝玉妍的師兄,一身宗師實力足以排進邪道八大高手的強者,受命凈身入宮潛伏,鮮有人知。
目前在皇帝身邊充當保鏢,保護楊廣的人身安全。
朱友珪似是察覺到韋憐香的目光,猩紅眼珠一轉,雙眸與他的眼神交擊在一處。
剎那間,韋憐香只覺氣血涌動,真氣失控般在體內橫沖直撞,原本略顯蒼白的面色,更是泛起一陣異樣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