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草草看了以后,臉色驟然冰冷,怒將賬簿扔到案幾上,勃然憤怒說道
“好一個宇文化及,他人呢”
“宇文化及在此”
一聲高亢冷哼突然從殿門處響起,門官這時才懂得高唱道“右屯衛將軍偕少監進謁圣上。”
眾臣嚇了一跳,往聲音來處望去,赫然驚見宇文化及一身武服大步走進來,氣勢凌厲迫人,一雙沖天劍目威壓深重不怒自威,其旁邊還跟著不少黑袍面具人,氣息淵停岳峙,薄威冥冥。
在他們身后
是烏泱泱的帶刀士兵,又拈弓搭箭,過數百,帶刀持兵入殿,來者不善。
獨孤盛立刻移往楊廣座前,而護守在龍座兩側和后面的近衛都緊張起來,獨孤盛則和數十近衛擁出來,擋在楊廣身前。
斐蘊和虞世基嚇得淚水都干了,連爬帶滾躲到獨孤盛身后。
頃刻之間,慘叫聲起,只見守門的近衛東仆西倒,鮮血四濺,一群人沖了進來,帶頭的是幾名身穿將軍衣甲的大漢,與宇文化及兄弟會合一處,占了大殿近門處一半空間,群妃登時花容失色,紛紛往后面躲去。
眾位大臣連忙換了臉色,同時心叫不妙。
獨孤盛、斐蘊和虞世基等三人則立時臉無人色,他們早有布置,若宇文化及等任何人入宮,必須先得他們許可,現在他來到跟前他們才知道,形勢不妙,可以得見。
“宇文化及,你這是何意”
“大膽,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來人護駕”
朝堂眾臣早已忙亂成一鍋粥,唯有皇帝楊廣氣定神閑,無視此時劍拔弩張之局,目光犀利如刀,雙眸中射出驚異的光芒,冷聲道
“宇文愛卿你這是什么意思”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目光首次落在楊廣身上,閃過森寒的殺機,淡淡道
“苦圣上被蒙蔽久矣臣愿在此給圣上分析天下大勢。
從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現在他已到了歷陽;李密以前僅有瓦崗一地,現在歸降雙龍幫已成火候,天寶大將軍朱友珪占滎陽和洛陽。李子通從前算得什么,現在卻聚眾江都之北,隨時南下。圣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奸臣環繞,四方告變,卻不代為奏聞,賊數實多,卻被肆意誑減。圣上既聞賊少,發兵不多,眾寡懸殊,賊黨其勢日盛,甚而唐國公李淵作反之事,這些事情天下皆聞,唯獨圣上給蒙在鼓里。”
振聾發聵的話語落下,虞世基亦撲倒地上,哭道“圣上勿聽信饞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屑的冷笑,看得獨孤盛和大內總管韋憐香的心直沉下去,知曉宇文化及如此猖獗高調,想必是已控制了大局,
“好好好。”
這時連楊廣語氣和臉色都已冰寒刺骨,怒喝道“左右來人給朕把這群亂臣賊子拿下。”
平日里他一喚,立時就會出現一個個披堅執銳的禁衛軍,聽候差遣,但此時此刻,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楊廣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再次厲喝道“人來司馬德戡你這狗東西跑哪去了”
這司馬德戡正是禁軍統領。
“嘿嘿嘿,圣上,臣在這呢。”
終于在楊廣怒吼幾聲后,答復的陰陽怪氣聲音卻是從宇文化及這邊響起,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滄桑風霜人臉,正是千呼萬喚的司馬德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