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暮色青青,天空下著如銀絲般的小雨。
韓非一襲白衣站在橋中央釣著魚,手中魚竿傳來輕微顫動,水面泛起漣漪。
魚上鉤了。
但韓非卻是一臉愁容,無動于衷,并不提竿,很明顯,他心事很多。
“韓非,你果然還是放不下。”
身著長袍的衛莊懷抱貼身不離的鯊齒,倚站在韓非的不遠處,冷酷淡漠道。
“朱友珪可是殺了我至親至愛的父王,并且竊取了韓國,國恨家亡,你讓非如何釋懷?”
韓非眼角苦笑,手中的魚竿一甩,一尾小魚受驚立刻遁游遠方。
衛莊抬頭望天,無比認真說道:“對他出手你會死的。”
“你在關心我?”
韓非笑了笑,眼睛微微促狹,這可真是少見,衛莊很少這么關心一個人。
衛莊:“……”
“我懂,你這行為就像朱友珪說過的……”
韓非一手提魚竿,另一只手自顧自倒起了酒,沖衛莊眉毛促狹的挑了挑。
“傲嬌?”
回答韓非的則是衛莊的充斥殺氣眼神,令韓非遍體一寒。
“森林里自詡聰明的的狐貍通常會自取滅亡,正是因為它太自以為是,才會暴露自己的無知和弱點,世人譽為取死有道。”
“哈哈哈,衛兄還是這么幽默,你不去做詩人可惜了。”
韓非撓著頭哈哈一笑,自酌自飲。
“我不通武藝,那個朱友珪,武功當真有那么強?”
“你也不用試探我的口風,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朱友珪的武功造詣已經不是世人能敵,無論是內功還是外功皆超凡入圣,比我的師傅還強,所以你沒希望了。”
衛莊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語氣淡漠。
在他眼里手無縛雞之力的韓非如果想殺朱友珪,簡直是天方夜譚,跟找死無疑。
“果然從武功入手行不通嗎。”
韓非聞言眼睛黯淡,任他機智百出也找不到破局之處,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
“我最近在家里悶久了,也不知道紫女怎么樣了?流沙又怎么樣了?”
“在你閉門思策的這幾天,朱友珪一直待在紫蘭軒之中。”
衛莊說著,見韓非看過來,繼續說道:
“這期間,秦王也時常和朱友珪以及紫女姑娘密談,朱友珪很懂得把握人心,知道一個人最想要什么,紫女已經答應朱友珪入朝為官了。”
說到紫女,衛莊特意看了韓非一眼,但韓非眼眸閃爍一下后,嬉皮笑臉的表情并沒有變化。
“那你呢?”
“朱友珪有個計劃,我很感興趣。”
“那非在此,先祝衛莊兄前程似錦,青云直上了。”
“哼,你跟他的事,我誰也不幫,但是你想找死我也不管。”
衛莊把一卷羊皮紙遞給韓非。
“這是你之前讓我收集的朱友珪的詳細情報。”
“多謝了。”
在韓非接過后觀看時,又繼續說道:
“關于朱友珪的情報太少了,而我能利用的力量也有限,這段時間朱友珪在韓國搞了不少的事,變法改制,將夜幕的財產抄家充公,還收服了夜幕的百鳥組織……嘶,這家伙變得更難對付了。”
“哼,韓國王室貴族……”
衛莊面露不屑,哪怕朝堂上坐著的韓王是假的,但自從那天朱友珪展露驚天神跡,以一人之軀于千軍萬馬中斬殺姬無夜,順帶殺瘋了殺的千軍萬馬片甲不留,早把那些皇室宗族和大臣嚇崩嚇尿了,個個忌憚朱友珪的威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聽說朱友珪每天無聊到拿王國玉璽去砸核桃,也無一人敢吱唔。
整個韓國真的就成了國師的一言堂。
“如果你真的要動手,我是不會幫助一個失敗者的。”
“不用讓衛兄為難,這本來就是韓非的事情,衛莊兄能做到如此,已經讓我非常感謝了。”
韓非朝著衛莊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