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日之前,白亦非就已經著一身掩人耳目的黑袍,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悄悄潛入了韓國,尋找一個老朋友。
腳上踩著林中落葉,白亦非身上的氣機越來越銳利冰冷,疾步如風,隨后他來到一片河岸,迎著清冷的月光下,他正好看見河水正靜靜的流淌,呈現一片片水波粼粼,湖水中央倒映著一輪彎月很是好看。
而天上清冷的月光正好灑向大地,將整個世界鋪上一層神秘的銀白面紗。
秋蟬啼鳴,鳥雀歸林。
在這種詩情畫意的意境下,江水湖畔之上,一艘小小的烏篷小船正在隨波逐流。
一位身穿綠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靜靜的坐在船頭,右手持著釣竿,聚精會神的看著水面。
恰好一陣微風掠過,一片樹葉在空氣中打著旋,緩緩飄落在水面。
“你來了。”
綠蓑衣客頭也沒回,輕輕喃了一聲。
獨釣夜江的蓑衣客的背后驀然出現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船頭。
白發,血衣,冷酷邪魅的俊容。
清冷的月色鋪灑在挺拔的血衣身姿,襯托出他的高貴不凡,猩紅色的嘴唇在月色之下,顯得神秘優雅。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白亦非道。
他偷偷潛入韓國,就是想找蓑衣客提前打聽韓國這些日子的情報,特別是某個突然冒出來殺死姬無夜的國師。
“我只知道他不是韓國的人,武功深不可測且與當今諸子百家的路數都不同。”
月下蓑衣客的聲音顯得很沙啞低沉,讓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是嗎?那么他從哪里來的?”
白亦非很不理解,一個身手這般高超的人,還長得這么異象出眾,不應該籍籍無名。
“查不到!”
“七國之中,都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就好像,他是一夜之間,突然跟隨韓非一起出現在新鄭,然后他控制了韓王,收服了百越一脈,現在是流沙的新首領。”
蓑衣客也很無奈,這樣突兀出現的一個人,就連他這個秘密隱藏在暗處刺探六國情報的間諜頭子,也沒能打探出什么有用情報。
“來歷不明,身份不明,身手不凡,對夜幕有著很深的敵意。”
“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白亦非殘忍的舔了舔唇,心中感到一絲忌憚和刺激,作為一個頂級高手,他的天生直覺不可謂不強大,他隱隱能感覺到,這個朱友珪極度危險,隱隱能夠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
而現在,就連蓑衣客也沒辦法打探出這個人的來歷,讓白亦非心思更加沉重。
難道,這是某個國家暗中培養的頂級殺手組織出來的?
“會不會是羅網的人?”
白亦非清楚這個世界上,各個國家都有在暗中培養秘密組織,比如秦國的羅網。
這就是一個和夜幕有很深的淵源,但實力和勢力范圍更大的組織。
“沒見過他用劍,應該不會是羅網的人。”
蓑衣客沉吟一下,后突然對白亦非說道:
“前段時間夜幕曾經收到過一個情報,羅網不久前放棄動用大批精銳殺手追殺信陵君魏無忌,突然龜縮貌似在積蓄什么力量,而且羅網中的八面玲瓏已經混入城了,來的應該還有羅網的大人物,此時的韓國有羅網,陰陽家,縱橫家,百越,墨家,農家……”
“……果然,些臭蟲都聚集在了一起,真是物以類聚!”
白亦菲雙目森然,內心的怒火讓其周身的寒意愈勝。
現在的韓國到底怎么了?任由敵人隨便進進出出,他才剛回來,就發現韓國真是被滲透成篩子了。
“繼續暗中刺探他的來歷和武功,我需要他所有的情報。”
白亦非沉吟著開口,今夜密會蓑衣客沒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這讓他對那個朱友珪的危險性更加警惕。
“需要一些時間。”
蓑衣客相信,再給他一些時間,朱友珪的來歷將不是秘密。
作為夜幕中最深處的情報人員,他在六國都擁有自己的信息來源,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出現一個無跡可尋之人。
微風吹拂河邊樹葉,莎莎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