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年代,建地窖容易,但取冰存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非得耗費大量的人力不可,便是劉儉家中也未建造冰窖,太奢侈了。
劉備伸手拿了一個棗子,放在嘴里咀嚼。
這不是鮮棗,而是經過處理風干后的干棗,雖不及鮮棗水脆,但也有甜頭。
好幾個月沒吃水果的劉備很是開心,對蘇雙的不滿也一掃而空。
“這時節,能吃這個,甚屬不易了,在咱們縣內,能有這口福的,想來也超不過三十戶。”
“哈哈哈,劉兄喜歡,一會我再命人回家取些,給你送到家中。”
“不必不必”
“哎,要得要得”
寒暄之后,蘇雙笑著看向劉儉,問道“這幾日,我在市井多有耳聞,聽說二位少郎君與新任的縣君相識”
劉備又拿起一顆棗子咀嚼著,頗為得意地道“蘇兄消息倒是靈通,實不相瞞,我兄弟二人與明廷有同窗之誼,往日脾氣更是投機,關系甚佳”
“兄長,兄長”
劉儉伸手拍了拍劉備的胳膊,微笑道“含蓄些。”
“哦。”
劉儉接過話茬,對蘇雙道“雖是同窗,但已多年不曾往來,今番公孫兄就任于本縣,與我也并無交集,”
“最多也不過是執禮親往舍中拜會嚴君,今日又召我入縣署商討些涿縣要務,別無旁事。”
蘇雙正在咀嚼棗子,聽劉儉說話,頓時一陣咳嗦,卻是差點沒把棗殼嗆到肺管子里去。
仆役急忙來幫他拍背順氣。
“咳,咳咳”
蘇雙一把推開仆役,用盡全力一咳,終于將那棗殼吐在桌。
“咳、咳,少郎君說話,果然含蓄的很。”
說罷,蘇雙又把那棗殼撿起來,將殘余的棗肉啃了兩口,方才舍得扔掉。
劉儉看的有些皺眉,好歹也是家財千萬的巨富,這也太節約了些吧。
“二位賢弟與縣君實是君子之交,如某所料不差,適才賢弟在樓下與我所言,說不日之內,就會有人來我這里買馬,莫非就是指”
劉儉神態自若,道“官署中人來買馬,可未必能給到四十萬錢,蘇兄舍得割愛”
“舍得,舍得,自然舍得多少錢都舍得。”
他此時心中已了然,來日若署中人來買馬,那不用說,定然是送往劉儉處,不然劉儉不會到自己面前特意炫耀這些。
換個角度來想,公孫瓚肯出錢給劉儉買馬,那就絕不僅僅只是普通的同窗之誼了。
相馬容易,相人難啊。
“恭喜兩位少郎君,從此以后一腳進入官門,日后定然大有作為,唉,可嘆蘇某操勞半生,至今依舊不過一馬奴爾,哪里有二位賢弟這般好的機會,實是羨慕的緊。”
他這話并非謙虛,而是實打實的肺腑指之言。
別看蘇雙有錢,但論身份,他終究不過是一馬商,還是從駔儈堆干出來的馬商,和張飛那樣的家族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張飛家也有錢,但人家既算屠戶,也屬豪右,蘇雙雖有錢,但他這錢是近年走商而來的,跟多年累積的豪門大族相比,蘇雙這樣的人既少了底蘊,又少了靠山。
似這般暴富之家,必須要面臨的一大困境,就是原本涿縣的大中豪富,會聯合起來對他進行圍追堵截。
固本地豪強,時刻都在找機會,想將蘇雙的產業和錢財分而食之。
這位馬商表面看起來過的滋潤,家境殷實,但實則每日都是在如履薄冰的過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