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兇狠人物,心中在想什么根本就不難猜不就是你自己那點事,還能有什么
“回稟方伯,末吏年紀輕輕,如何能知方伯心思,這些話,都是家師前番與我往來書信中隨意提及的。”
董卓聞言頓時大驚。
“賢侄此言當真”
“若末吏所言不實,那敢問方伯,此等涉及朝堂高階之事,除了恩師,又有何人能夠分析的出來呢難道方伯覺得我能”
董卓在心中開始琢磨。
不錯,若不是盧植教他的,這小子年紀輕輕到哪里去打聽關于某家之事定然是他師徒平日串聯所言
如此說來,那盧老兒倒是還挺關注董某人的呀哈哈哈哈
董卓這許多年來,心中一直有一個夙愿,就是能夠被關東士族群體所認可融入,雖然這個愿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的心中卻一直深深地埋藏著這個念頭。
“嗯,盧尚書既能分析出老夫眼下的處境,那對于老夫所面臨的僵局,也一定是有破解之法的”
劉儉做了一禮,道“恩師學究天人,深通古今要務,自有獨到見解,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董卓恩師并無交集,驟然深談,恐方伯心有疑慮。”
董卓哈哈大笑,拍著桌案豪爽道“賢侄,老夫并不是故步自封之輩,說實話,老夫對盧尚書也是傾仰久矣,只恨無緣拜會盧尚書對老夫若有什么想法,你但說無妨老夫絕不相忌”
“好,那我就略略談之”
“賢侄試言之”
劉儉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方伯,其實您也能夠想明白,我家呂府君與諸郡郡守請命出塞,并非是為了私利,乃是一心為了國家,而太尉文饒公,恩師盧公等朝中清流士人皆一心為國,此番也必然奏請戰,如今朝中失了段公,陛下為防止世族坐大,亦會堅定出戰陛下若有異動,試問那些宦官,又如何能夠反對所依我看,不論方伯同意與否,此事都是必成的”
董卓摸著胡須不語。
“只是如今就朝堂利弊而言,唯有世族公卿不愿有大變動,因為此時時局對他們有利,敢問方伯,若您此時一心站在袁司徒那邊,朝中清流士人又將如何看待于您當初蔡伯喈被流放五原郡,暗害其人者多矣,若非董公保護,只怕蔡中郎早已命喪九泉,其實這件事已是令朝中清流,對方伯的看法略有改觀,如今若隨袁氏一意孤行,若辦不成事,怕是陛下不會記恨袁氏,反倒會恨你的畢竟恨你,比恨袁氏要好的多。”
“哈哈哈哈”董卓爽朗大笑“說的通透繼續”
“而且,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方伯在這刺史的位置待了六年,想必應該多少有些明悟吧今日不走這一步,方伯注定是籠中之雀,永為他人所困囚,但若走了這一步,一旦事成,方伯便是翱翔于天的蒼鷹,試問對袁氏而言,喂雀和喂鷹的東西,是一樣的么”
董卓聞言,頓時愣住了。
半晌過后,方聽他喃喃道“金燕,你果然是老夫的金燕。”
“什么”劉儉皺起了眉。
“賢侄,你家房檐可有燕子窩嗎沖何方所建”
“啊”
面對董卓如此怪異的詢問,劉儉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半晌,方聽他尷尬地回道“回方伯,這個,我確實沒有注意過。”
“唉”董卓惋惜地嘆口氣,隨后繼續道
“好劉德然,老夫記住你了好果然是英雄出于少年盧尚書的門生,確實不俗,你回去告訴你家呂太守,若要諫出塞,并州諸郡,決無異議老夫屆時與他共同奏雒陽便是大家準備刀兵,直與外胡決戰”
劉儉聞言,心中長舒口氣。
董卓這個人的名聲不好,做事也狠毒,但憑心而論,他確實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敢干事的主,做事還是比較雷厲風行的。
“如此,多謝方伯了,末吏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