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朝中公卿,黨錮中人,皆是成名已久的名士,司空縱然征辟他們入府,恐也未必會有人真心實意的為司空效力,依末吏看來,司空眼下不缺精兵猛將,唯缺少心腹智謀之士。”
董卓指了指賈詡,道“心腹之謀之士,你不就是么”
賈詡搖了搖頭道“末吏終歸是出身涼州,見識淺薄,又對關東諸家了解甚少,司空若要成就大事,還需征辟雒陽的智謀之士入府為幕僚才是。”
董卓琢磨了一下,道“老夫雖有心收天下英才為己用,怎奈關東士族,皆蔑視老夫出身,老夫眼下也不知如何下手。”
賈詡言道“公卿高門,一時之間恐難盡收為己用,不過并不能說明雒陽諸士皆惡于司空,似三署之中,那些在京中無根無依,飄零了數年而不得下放的郎官,不正是司空所需收納的對象,還有太學之中的博士,位顯無權,若許以重利,未必不會被司空所用。”
董卓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此事老夫交給你如何”
賈詡忙道“末吏做不了,末吏性情孤愣,在司空面前也只能動動嘴皮子,若是讓末吏去替司空招募英才,恐會使司空失望。”
董卓從征辟賈詡至今,也大概摸清了賈詡的脈絡,他當即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給牛輔去辦,你從旁輔佐,多多提點他就是了。”
賈詡忙道“末吏領司空之命。”
出了董卓的府邸,賈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替董卓招募幕僚的事情,還得趕緊落實,看看雒陽城中的這些士族群體,有沒有適合的人,可以推薦給董卓為手下。
如此,才能夠慢慢的將自己從董卓麾下最一線的謀士之中摘出來。
賈詡覺得,他可以看準時機,適當的給董卓諫言但總是這么長時間的被詢問,對賈詡自身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好處。
兩日后,董卓命人送上名刺到袁隗的府邸,親自前往拜府。
若是換成原先董卓還是給袁隗當故吏的時候,袁家可以說是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如今情況變了,董司空手握重兵,以武力強占了太倉武庫,控制了整個雒陽城的軍備,袁隗等人便是想見天子,也變的殊為不易。
當此時節,董卓想要來袁家拜府,那袁隗只能任其前來,不好拒絕。
聞董卓要來袁家,袁基亦前來陪同,與其叔袁隗一同迎接董卓。
見了袁基之后,袁隗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愧疚之色。
“悔不聽士紀之言,乃至于有了今日的禍患,是我之過也。”
袁基急忙安慰袁隗道“叔父不必如此,董卓狼子野心,我亦是沒有想到,不然亦當早做提防,此事怪不得叔父。”
“也不知他今日來我府邸,所為何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他目地為何,咱們盡管接著招數便是了。”袁基肯定的道。
不多時,就聽正院門外一陣豪放的笑聲響起。
隨后,就見身材魁梧的董卓,龍行虎步,豪氣干云的來到了袁隗的正院之中。
“袁兄,到了京師這幾日,都只是相議公事,不曾私下拜會袁兄,小弟今日特來向兄長請罪,還請兄長莫要怪小弟唐突之罪”
袁隗的臉色有些發青,心中撲上去給董卓一個大耳刮子。
這些年來,不論是如今述職還是書信之中,董卓一直都是稱呼袁隗為“袁公”的。
如何今日,就變成了“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