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吏遵守劉儉之令,將抄寫的簡牘交給韓馥過目。
韓馥大致的看了一會兒之后,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
他故作強硬的將那簡牘甩回給了文吏。
“好,既然韓公覺得我冀州文吏所記并無問題,那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眾人見劉儉要說話了,都調整好了狀態。
“昔時,幽州張氏反,勾結丘力居,烏桓以重兵臨之,若未有荀文若,關云長,公孫伯珪,張翼德,黃漢升等齊民而戰,北疆必動”
“荀文若,幽州民之望也,朝廷柱石,自到幽州之后,整和民力,生擒張純,退丘力居,擊張舉縮于肥如,功勛赫赫,天下皆知。”
說到這,劉儉伸手指了指韓馥“當此時節,文節公都做了什么”
韓馥的臉色通紅,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劉儉緩緩道
“君雖有名士之命,然實為庸才,幽州刺史,本董卓所舉,然但有州郡蜂起,汝即聽紹而舉兵,此乃小人之行,朝秦暮楚,是為不忠。”
“西平麴義,遠來相投,君以之為掌兵之人,卻不授予其實職,有功不表,是為不賢。”
“幽州兵亂,張舉反叛,公身為方伯卻無良策治亂,是為不智。”
“荀文若設計破張氏叛亂,安定幽州,民心歸附,公心懷嫉妒,背后中傷,是為不義。”
“麴義等一眾將士,屢立戰功,是為白身,故而出走,文若納之,皆有朝廷章法可尋,公憤了抨擊,毀人名譽,是為不德。”
“麴義昔時為公征戰,糧草短缺,本欲退兵,汝卻為了一己之私,強行令麴義征戰,卻不顧糧草短缺,兵無戰心,是為不仁。”
“似汝這等傲而無禮,寡性少親,不忠不賢不智不義不德的庸才,也敢來我面前撒潑理論”
“汝今來此,蓋不過是因為失了人心,在幽州無立錐之地,又嫉妒荀彧功績,欲將罪責覆于我頭上,然后求死已成名節。”
“我劉儉豈能中你的區區小計”
“汝若要尋死,可也。”
“今日伱我之所言,皆已被文吏抄錄,更有冀州百官在此為證。”
“今日廳堂中事,來日我便命人散播于天下,你我今日所語皆可讓世人所知,如此,便也算成了你想以死揚名明的計策。”
“你若真是個問心無愧的,待今日之言散布天下之后,天下人自會還你一個公道,我劉某人也自然會因今日之事而成為一個臭名昭著之人。”
“如此,你稱心如意否”
說到這兒,劉儉轉頭對著那文吏道“將我所言之物,交韓公驗看,若無差池,則與他的言語一并封漆送往雒陽,交天子裁處,并抄錄百份,廣布于天下,由天下士林中人評論便是。”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就不信一個碌碌而為,毫無功績,嫉妒他人的庸才,還能將這天下間的白事描成了黑的不成”
那文吏不敢怠慢,匆忙的將手中的簡牘再次拿起,交到韓馥的面前。
同時,他看向劉儉問道“主公,用不用方伯簽字摁印啊”
劉儉冷笑的看向韓馥“文節公,我與你共同簽字畫押,以證此言確實,你可敢否”
而此時此刻,韓馥的臉色已經變得發紫。
額頭上青筋暴露,雙手來回打顫,牙齒緊咬,眼睛瞪得如同牛鈴,雙眸之中布滿了血絲。
若非廳堂中的人太多,韓馥都想撲上去與劉儉玉石俱焚,同歸于盡了。
這邊郡小兒著實是欺人太甚。
我乃天下名士啊。
他和麴義不過都是區區的邊境莽夫,他們有什么資格和我斗
他們憑什么可以斗得贏我
不公平,不公平,這個天下何時竟然變得這么不公平了
想到這兒,韓馥顫抖著抬手指向劉儉,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