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覓也沒有想到,鄭慈居然把話說的如此直接。
她自認為是女人中的一號人物,但是今日方知道人上有人。
大儒鄭玄的女兒,果然不是一般人也。
鄭慈繼續道“如今這個天下的局勢錯綜復雜,我雖為婦人,也多少能夠窺出一二,你們帶著任務來,沒關系。”
“但是這個左將軍府卻不歡迎有人在此三心二意,我只希望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先前在荊州或是長安被交辦的那些任務,通通放棄。”
“咱們從今以后以姐妹相稱,共事一夫,大家齊心把這個家過的越來越好,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
“過往之事,終歸云煙,女人嘛,還是把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夫君經營好,這一輩子才不白活的。”
杜嫣終于開口了,她聲如黃鸝,音若天籟“姐姐的金玉之言,妾身記住了。”
看杜嫣如此聽話,鄭慈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這位絕世美人,似乎是一個老實孩子。
鄭慈隨即將頭扭轉,看向一旁的蔡覓。
蔡覓略微沉吟之后,便對著鄭慈輕輕施了一禮。
“回姐姐的話,妾身來河北之前,確實是得到了袁荊州的囑托,要用美人計,來促使左將軍能夠擁立陳留王為帝。”
此言一出,饒是鄭慈,都有些發愣了。
鄭慈本以為自己說的就夠直接的了,但再直接,有些特別直接的話,她還是沒有點破那層窗戶紙。
哪曾想這位蔡氏說的比自己更加直接,直接連袁紹給她交代的任務都說出來。
這也是夠直言不諱的了。
鄭慈詫異地打量著蔡覓,道“妹妹倒是一個坦誠之人。”
蔡覓再次向著鄭慈行禮。
“回姐姐的話,妹妹并非是一個坦誠之人,只是當著姐姐的面,無法不坦誠。”
“說實話,妹妹在見到左將軍之前,心中尚且還抱著完成袁荊州對我的囑托,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說服左將軍擁立陳留王為帝。”
“可是前次頓丘的高臺之上,妾身見識到了左將軍的豪氣干云和英雄氣概。”
“妾身活了二十載,從未見過如左將軍一樣天人般的人物,妾身甚是傾慕。”
“今日一見夫人的英姿,妾身更是明白,以妾身區區一介女流之力,又如何能夠撼動泰山”
“袁荊州交辦之事,妾身就是窮盡心力,恐也無法完成了。”
“倒是不如索性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若是左將軍和夫人能夠容我,妾身愿留在將軍府為奴為婢。”
“若是將軍和夫人不能相容,妾身愿乘坐一車回返荊州,此生絕不出現在將軍與夫人的面前。”
鄭慈聽了蔡覓的話,沉吟片刻,隨后又看見了一旁的杜嫣。
杜嫣這姑娘倒也是實誠,立刻低著頭,小聲的將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也說了出來。
原來確是與蔡覓的目的一般無二。
鄭慈微微一笑道“罷了罷了,兩位妹妹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足見二位妹妹之坦,我心甚慰之。”
“從今以后,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別人我管不著,但是我今日,便先認下你們這兩個妹妹了。”
蔡覓和杜嫣聞言皆是大喜,匆忙向著鄭慈施禮拜謝。
鄭慈與兩個人談完話之后,命人將她們兩人暫且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