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宣也是一個貪婪之輩,他聽了這話,急忙道“笮兄,有什么大買賣,可速速與我說。”
笮融見狀,心中暗笑。
闕宣的為人他太了解了,和自己基本就是同一種為人。
一說有大買賣,立刻就能抓住他的心思。
等了一下,就見笮融清了敲喉嚨,神秘兮兮的對闕宣說道“兄弟,你可知曉,近來從徐州北面南下來了一戶肥羊,對那些野人黎民可是好一番布施,米糧散去無數只是到了下邳這地界,卻不知拜謁你我兄弟二人,你說這家人是怎么想的好生無禮”
闕宣聽到這兒的時候,心頭微震。
他知道笮融說的是誰。
糜家派人來下邳安撫流民,賑濟災民,這事兒他自然是清楚的。
闕宣皺著眉,緩緩地將已經送到嘴邊的酒爵放在了桌案上,臉上露出了愁苦的顏色。
他不安道“兄長,若是別的豪門之輩,咱們破人家門,奪人家的財貨也就罷了,但是糜家如今可是劉大將軍手下的重要家族,那糜竺和糜方也都頗得劉玄德之重用,咱們若是對他們的人動手,這不就是鬧翻了嗎回頭劉備又豈能放過你我”
笮融見闕宣到了關鍵時刻就放了膽氣,很是不滿。
他皺著眉,很是不屑“賢弟呀,你好好想想,若是此番前來下邳國布施之人,當真是糜竺或是糜芳兄弟,為兄又怎么可能向他們動手呢可如今來的人,我已經打探了,并非是糜家中的重要人物。”
“再說了,咱們就算是真要他們的糧草輜重,又豈能暴露真實身份去劫掠”
“這徐州現在這么亂,到處都是亂民,到處都是流寇,他們糜家這么大張旗鼓的來賑濟災民,被賊寇劫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事誰也不怪,就怪他們自己行事太過張揚”
闕宣聽到這兒的時候,雙眸頓時發亮。
他大概明白了笮融話中之意。
“兄長是說咱們可劫了糜家的錢財,但卻是用賊寇的身份行事,只要糜家查不出什么,也不能將罪責怪在咱們頭上”
笮融的話音很陰冷“當然不能怪到咱們的頭上,如今下邳流民這么多,亂匪這么多,他們糜家不知好歹,在這時候派人來這里不是行事,這不是找劫嗎”
“咱們兄弟在下邳國有這么多的事兒的需要處理,哪有功夫管他們糜家的事情”
“回頭糜家的商隊被劫持,咱們象征性的找人剿滅一些亂民賊匪,給他們個交待不就完事兒了嗎”
“反正東海糜氏有的是錢,有的是糧秣,損失了就損失了,他們有糧有錢布施災民,那自然就不怕被劫持”
闕宣聽到是,臉上也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兄長所言甚是,那糜家這般豪富,如此大肆宣揚的布施災民,那自然就是有他們的底氣的。”
“這樣的家族,稍稍損失一些財貨和人夫,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這口氣,他們自己最后也得咽下去了。”
笮融聞言哈哈大笑“正是如此”
“兄長,那咱們何時派人去劫掠這些輜重”
笮融搖了搖頭,說道“且不著急,如今糜家的人就在下邳縣北面的鄉里接濟災民,那里人多眼雜,咱們的人若是去了,一個不好就會讓當地的人識破,到時候一旦傳出是咱們的人假扮賊寇,回頭就算是沒有證據,在糜家和劉玄德的面前也不好交代。”
“畢竟人言可畏。”
“不如且派人先去見這位代表糜家前來賑濟災民的領頭人,向其表示一下咱們的善意,并邀請他去下邳城西南賑濟更多的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