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不是一般的貴人。
而跟在他們身邊的那二十名漢子,各個身材健碩,面容嚴肅,一看就都不是好惹的主。
而且酒肆老板也覺得,這些漢子身上,似乎都有著幾分肅殺之氣。
雖然不敢完全肯定,但酒肆老板覺得這些漢子,手中怕是各個都有幾條人命的。
為首的四名老者,在那些護衛的引領下,進了酒肆。
他們在酒肆的角落,找了方案坐下,問酒肆老板要了肉食和飯,還有些酒水,四名老者隨即飲了起來。
那些侍衛只是留下兩個人在旁邊伺候,剩下的人則是出了酒肆,去馬廄安頓他們的馬匹和車架去了,而那些侍衛的飯食,也只是讓店家一會送到他們的房間去,并未曾留在酒肆大廳與老者們一同暢飲。
四名老者坐下之后,店家上了酒肉,其中一名滿面虬須,胡子花白的老者急忙給自己倒了一卮酒,隨即仰頭一飲而盡,滿意的嘖嘖嘆息著。
“舒服啊。”虬須老者舒爽的說道。
騎馬老者見狀不由笑了:“翼德,慢點飲,年紀大了就少飲些,太上皇不是說了,飲酒無度,容易減壽。”
那虬須老者,正是老年的張飛。
張飛聽了這話,呵呵一笑,道:“子龍,吃你自己的飯就是,莫要管俺。”
趙云皺了皺眉,道:“我是為了你好。”
張飛哼了哼道:“俺都快七十的人了,還什么減壽不減壽的……這一桌四個,最年輕的孔明都年過半百了,都還能活多久”
“兄長曾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是不”
說罷,張飛看向四個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名老者。
已經是年近七旬的劉儉,用手輕輕的撥弄著面前的麥飯,他略有些發顫的將飯食放在嘴中,咀嚼了一會,方才慢悠悠地道:“能多活,還是盡量多活幾年的好……替我爹,我娘,阿慈,玄德,云長,憲和,奉孝,文和,公與,文若……他們好好的看看這個天下,看看這個天下,到底還會有多好……將來下去了,好跟他們講啊。”
聽了劉儉的話,張飛和趙云頓時都沉默了,張飛苦楚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的大雪,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
手中的酒似乎也沒什么滋味了。
少時,張飛緩緩地將手中的酒卮放在了桌案上,道:“兄長說的是,少喝些吧,不為別的……為了先走的老兄弟,俺也得再多堅持個幾年,把他們的份活出來!”
趙云道:“別的不說,這三十年來,大漢朝的各郡各縣,都有了郡級和縣級的醫院,雖說醫病的水平互有長短,但郡縣之民在有大疾的時候,也不至于因為找不到醫官而喪命了,咱們在外真有事,也能及時找到醫者。”
“也正因如此,這些年來,大漢的子民很多生病時得到了救治,這也使得咱們漢朝的人口在這三十年大大的提升了。”
劉儉聽了趙云這般說,并沒有什么得意之色。
他只是淡淡道:“話雖如此,但可惜的是,現在各郡縣的醫院的費用依舊較高,普通的黔首和鄉里之中的民眾,面對大疾之時,依舊無奈,有些人的病得不到救治,不是因為病治不得,而是治不起。”
諸葛亮輕輕地搖擺著羽扇:“大漢國力相比于三十年前雖不可同日而語,然,想要使全境黔首生病皆可得治,依舊是難,此非人力所能及,太上皇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