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黑,李雨微先找了個成衣鋪子置辦了一身男子的衣衫鞋襪換上,才去找個干凈又價格適中的客棧住下。客棧加錢可以提供晚飯,吃了晚飯就回客房了。
第二日,李雨微幾乎逛遍了縣城的大街小街,對縣城的各行各業和物價有了認識。
如今她是男子打扮,便沒有再戴帷帽,而是買了一套化妝品把自己的膚色調成男子的古銅色,連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打了底色。
一身青色長衫穿在她一米七的個頭上,玉樹臨風,厚實的棉衣把裹了好幾道的胸遮得差不多平了,不容易看出女兒身,刻意修改過的嗓音更顯中性。
靠什么搞錢呢?自然還是老本行。不日就要下雪,沒有時間擺攤等生意上門了,得主動出擊,干幾單掙到過冬的銀子就回家。
她逛街的時候已經發現了目標,城南的一處大宅,怨氣沖天,再不收拾,只怕這家人很快就開啟家破人亡之路了。
買齊朱砂符紙便上門去了,其它法器對她來說不需要。
這門頭掛著于府的大宅,大白天的關門閉戶,敲了半天門才有人出來開門。
開門的男子四十多歲,從衣著上看應該是家里的主子,只是他頭發凌亂,精神不振,穿著好幾件棉衣,外面還套了馬卦。看到敲門的是個陌生人,疑惑了一下,不耐煩地問道:“找誰?”
“我是天星宗下山歷練的弟子,經過此地,發現有怨氣籠罩,請問需要我出手驅邪嗎?”
“哈哈,又來一個騙子,這一個月,上門驅鬼的多不勝數,都被嚇尿了跑了。你確定要試試?”
李雨微目光平靜,云淡風輕地說:“它不是鬼,驅鬼有什么用?我可以送走它,還你家宅安寧。只是我收費不低。”
“只要你能做到讓我家宅安寧,銀子不是問題,五百兩,一千兩都行。”
李雨微進了于府,府里亂七八糟,冷冷清清。
“我叫于成,一個月前,家里人聽到夜里有奇怪的動靜,到處都是臭味,氣溫十分冰冷,第二天早上下人發現家里的雞被拔斷脖子,血流得到處都是。
第三天早上家里的狗也給殺了,四肢在我們家餐桌上,也是血淋漓一地。之后的幾天,家里除了人之外的動物全被殺完了。
派家丁輪徹夜守著,每次都會暈過去,從外面請了術士回來,都沒看出是什么鬼怪作祟,都是嚇尿褲子跑路的。
從五天前開始,那些東西開始對人下手,我兒子因為這些鬧心的事,晚上都跟我一個炕睡覺的,早上醒來身上全是被掐的傷痕,脖子上都是掐痕,他說夢里也是被掐著脖子,差點死掉的感覺。
“所以你把他以及家人都送到莊子上去了,自己留下來尋找邪物?”
“正是,我打算今晚穿上孩子的衣服,睡在他昨晚睡的位置,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
“你倒是膽子大。”
“被逼的,我也沒辦法了,你們修道之人不是說邪不勝正,想我于成一生行的正,坐得正,在戰場上斬殺過的敵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鬼應該都怕我。”
原來這個于成還是退伍軍人,李雨微更有幫他一把的想法。
“大師,你貴姓?”于成獨居于此,無人說話,把胸中苦悶說了一番,心里好受多了,才想起問人家的姓名。
“我姓李,你這里的問題,我已經看明白了,今晚它出來之時可以控制。”
“哦,你看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這還得從你兒子開始說,這個邪物是沖他來的。之前它只殺家畜,就是給你們警告,如果你們及時反省,它不會對人動手。”
“這是怎么回事?”于成很急切。
“你兒子于禮,你們覺得他是從小愛動、頑皮。那時候你出去打仗了,家里人寵著他,總覺得長大了就會好。
他三歲就會把家里的雞掐死,把貓開膛破肚。家里的家畜禍害完了,就出門去,把你們老家一條街上的流落貓流浪狗都禍害了。真正的狗見了他都抖著腿繞路走。”
“六歲對家里下人下手,把一個男仆的耳朵割掉,家里只是斥責幾聲了事,不久,他又把一個女仆的耳朵割了,讓他們配成一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