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煬確實內心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家后會面對怎樣的崔蘭。
思來想去,他毅然咬牙道:“李大師,終究是我錯了,沒有抵擋住誘惑,回去我就負荊請罪,請娘子原諒我,日后家里的活計我都全包了。您看我這樣做,娘子能原諒我嗎?”
李雨微見他終于勇于認錯,一心好好過日子,對他改觀了一丁點兒。
沒錯,只有一丁點兒。
她神秘笑笑,“有句話叫靜觀其變,也有句話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你自己把握吧。那不在算卦范圍內。”
宋煬會意,心頭的巨石放松下來,滿意地結賬告辭。
隔壁香滿樓的肖老爺提著李雨微愛吃的零嘴過來,說有事相求。
事情是這樣的,香滿樓在秦州已經開了六家,每日所需要的食材很多,供貨商日漸穩定。
供應花生油、豬油的是金潤坊,也是大西北開放之后才跟風過來做生意的商家。
這家的油品質很好,沒有次品,也不會摻水,這是肖老爺選擇他家的緣故。
但是,他發現這邊六家鋪子用油成本偏高,于是親自到各個灶房觀察廚師的烹飪方式,并沒有發現多用油。
于是派人暗中觀察是否有人偷油,這個想法也被否定了。
他很疑惑,并找李雨微幫忙參詳一下。
李雨微也覺得奇怪,一定是哪個環節有問題,她問:“商家送來時,用的容器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送貨的時候,用的都是香滿樓的秤,凈重毛重都夠稱的。”
“這......你帶我去庫房看看未開封的。”
“行!”
肖老爺帶路,去了后院的庫房。
庫房里堆放著幾十個壇子,油香香撲鼻。
市面上裝二十斤的油壇子是兩斤重,肖老爺研究過,把油和壇子分開稱重,都沒有異常的。
李雨微解開一個壇子,仔細觀察,感應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于是讓人把壇子里的油倒出來,她伸手到壇子里抓了一把,然后提了出來。
“哈哈,抓到了,就是這家伙在偷偷增重!”
“咦?李大師,你抓的是什么?我什么都沒看到啊?”肖老爺大惑不解,在他眼里,李雨微的手是空的,只握了個形狀。
“嗯,看不到就對了,它們是一種透明的蠱蟲。”
“蠱蟲?啊?!那客人吃了會不會中毒呀?”肖老爺憂心忡忡,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供貨商竟然包藏禍心。
“不會中毒的,不過它們有重量,可能是商家故意為之,他們是不是要回收壇子?”
“是的,要回收的,還跟我們收了五文錢一個的押金,讓我們用完不用清洗,下次送貨就會把空壇子帶走。”
肖老爺邊說,一邊雙手接過李雨微手中看不見的東西,他雖然看不見,但是感受到了,滑溜溜的,帶著一股油香味,大概有二兩重。
他心里盤算著,一壇子少二兩,自家酒樓一個月得損失多少,這一盤算,就發現自己買虧了。
他按下心頭的怒氣,溫和地問:“李大師,這些蠱蟲雖然沒有毒性,但出現在油里面,還是會讓客人惡心的,若報官處理,會影響酒樓的聲譽,您建議要怎么處理呢?”
李雨微已經擦干凈了手,捏著下巴說:“你重聲譽,油商也如此,此事,我認為是和平地談談,讓他補償損失。”
“好,我也是這么想的。并警告他別再用這種東西坑人。”
李雨微搖頭,“不必警告,我給它們下了符咒,它們回窩后,會團滅的。”